一麻,讪讪道:“我没在书院里打,应该不算违规吧?”
贺亭瞳单手撑头:“说来听听,让我分析一下。”
“少宫主约我今日见面,但是他失约了。”张对雪语气低落,喃喃道,“其实失约也没关系,我知道他很忙,很累,忘记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今日明日都休息,我等得起,可是他在外面喝酒了,然后我看见……他好像移情别恋了。”
张对雪抬头,一双眼里都是茫然,“我出去买饭,看见他和别人拉拉扯扯,他摔倒了,有人扶他,那个人应该是元辰宫豢养的私卫,少宫主看他的眼神,我很不舒服。”
虽然这世上总有酒品不好,醉后发酒疯的人,可谢玄霄从不在发疯之列,他醉后和醒时其实没什么区别,唯有眼睛里的情绪会更外泄。
张对雪向来知道谢玄霄很会伪装,但是真情假意,他还是分的清的。而在他跌倒的那一瞬,张对雪捕捉到了谢玄霄的眼神,他看向那人的眼神太深邃,那双墨色的,沉甸甸好像压了许多许多东西的眼睛,在被私卫拽住时,好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欣喜的快要落下泪来。
谢玄霄在他面前永远是运筹帷幄,高深莫测的,他从来没有看见对方在自己面前这般情绪外露。
他不小心打翻了食盒,可谢玄霄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张对雪本想过去问个清楚,可谢玄霄周身的人好像受了什么命令,随既一群人摩拳擦掌冲着他来了。
琅嬛阁里谢玄霄的拥趸很多,而当初在青云试炼中张对雪违背命令,阻拦谢玄霄破阵的事许多人都看在眼里。他的身份与来历这一年来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加之琅嬛阁未能得到此次试炼第一,还让天音阁的捡了漏,不少阵师私底下说他是个祸水,妖孽,不要脸,养不熟的白眼狼之类的坏话。
往日里有谢玄霄护着,没谁敢将这种不屑放在脸上。可如今谢玄霄眼见要移情别恋了,当即有人按耐不住混账心思,想给张对雪一个教训。
“是他们先对我动手的。”张对雪垂着脑袋,他一头乱毛都耷拉了下来,看起来没精打采,“我是正当防卫,有人甩了杀阵,我这才出手把他们揍了一顿,不过还是收了劲儿的,一点擦伤而已。”
很显然,那群找麻烦的人大概是忘记了张对雪如今的老师是谁。
一年过去,张对雪的境界虽然并未提升,但不代表他的体质和应战能力还似去年刚入学时,自我摸索那个半调子。
他从前修炼的太闲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境界多靠着与谢玄霄的双修。秦檀观察了几日后只道他底子打的不够好,所以这一年来可着劲的折腾,硬生生压着灵气冲击灵脉,将灵脉扩张的更为宽广,而剑术上,他上课跟着秦檀学,下课后有扶风焉与贺亭瞳陪着练手,剑术上进步神速,堪称一日千里。
若是不压境,此时冲破六境也并非不可能。
那几个人觉得离了谢玄霄的张对雪是枚捏软柿子,可惜卯足了劲一锤下去,砸上了带刺的铁锤。
“我只是小小的教育了他们一下,现在他们已经知错了,为了表达对我的歉意,还特地去择芳斋买了这些东西送来。”张对雪将一碗酥酪推到贺亭瞳面前,“所以贺监国能不能网开一面,放我一马?”
眼见监国太子表情讳莫如深,难以揣测,张对雪又取出一碗递给扶风焉,“烦请大总管您帮忙说情,吹吹枕头风。”
扶风焉收受了贿赂,看向旁边一脸严肃的贺亭瞳,为难道:“贺监国向来不近美色,我怕是吹不动,要不然你还是爬去山门口将禁止私下斗殴的校规给抹了吧。”
贺亭瞳给了他脑袋一下,“你就知道出些馊主意。”
扶风焉摸着脑袋表示委屈。
“你是在校外,又不是在校内,放心,我管不着。”贺亭瞳舀了一勺甜品,看着张对雪半垂下的眉眼,轻声道:“心里很难受?”
“也还好吧。”张对雪脑袋依旧低着,声音正常,“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与少宫主长久不了。”
“他们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