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搁了一面镜子,透过镜子看着一栋房舍里的小人走来走去,张对雪已经开始暴力破阵,他本就懂得一些阵术要领,寻了个灵力薄弱处拔剑就砍,那动作凶的吓人。
越千旬被困在角落里,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研究灵力走向,虽然方式不同,但这俩还算勤勉。
摸着自己的胡子,他转向了另一边,还有两个正在房顶上排排坐,你侬我侬,风花雪月,互相贴着心口互诉衷肠,眼看他们越贴越近,感觉马上嘴都要贴上去了,木先生忍无可忍,往沙盘房子里放了一枚雷篆,顿时轰隆一声响,晴空霹雳,差点把那对小鸳鸯从房顶上劈下去。
旁侧有人大笑,“哎哟喂,轻点。”
林叶潇潇,徐院长拿着枚酒壶晃荡,他坐在旁侧,看着镜面内贺亭瞳与扶风焉两人从屋顶上滚下去,灰头土脸两只,正仰着脑袋看向天空,一脸的困惑。
“吃了人家这么多东西,怎么下手还这么不知轻重。”徐院长又偷偷喝了一口酒,“怎么样,老木,看中哪一个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一个破阵的都没有,光去亲亲我我了。”木先生还是那个不修边幅的模样,他蹙眉看着糯米团一般粘在一处的两只,恨不得在他们俩中间插个阵,把他们俩撕开。
不过扶风焉正死死抓着贺亭瞳的胳膊,不给他机会,两人手拉手,跑到屋子里去了。
“你不是忙的脚不沾地,今儿个怎么想着过来找我了?”木先生抢过酒葫芦,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抿了一口,“还是你个老小子会享受,冰泉澧都能搞得到。”
“正式授课了,我也清闲不了太久,不比你哦,还可以躺着晒太阳。”徐院长捏了把自己的胡子,低声问道:“伤势恢复的如何?”
“放心,再活个百八十年的不是问题。”木先生仰着脑袋,眯起眼睛,花白斑驳的头发像一把杂草,“你呢,还是不打算选两个学生教教?”
“这不都是我学生?”徐院长嘿嘿一笑,“青云书院都是我开的,老夫可是桃李满天下!”
木先生:“……”
他给了个白眼,转头去看阵里的四个小兔崽子,凝神一望,张对雪已经把阵破了一个口子,他赶紧再加一个。
徐院长:“他与谢家那小子关系匪浅。”
“元辰宫的?他怎么学的剑?”木先生眉头一皱,他这辈子,一来最厌恶元辰宫,二来最恶心剑修,张对雪出自元辰宫还学剑,简直就是踩在了他的雷点上,不要。
“这小子天赋不错,脑子转的也快,只是身上气息又不太对。”木先生指了指越千旬,“怎么邪里邪气的,有点魔气?感觉长大了会欺师灭祖。”
镜子再一转,又挪到了那黏黏糊糊两人身上,还在卿卿我我,看的人眼睛痛。
“你看你,都招的些什么歪瓜裂枣!”木先生气急败坏,抬手就是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乱飞,然后他看见那个高个子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腿一抬,坐到矮个子腿上,还顺势圈住了脖子。
徐院长:“……噗!”
酒水喷了木先生一脸。
木先生抹了把脸上的酒,没好气道:“滚。”
他又看了一眼水镜,只觉得牙酸无比,“光天化日,有伤风化!我劝你赶紧出个新规,青云书院禁止谈情说爱!”
徐院长挥挥手,“哎哟喂,都是群十几岁正活泼的孩子,谈一谈无伤大雅啦,又不会毁天灭地,且随他们去吧。”
木先生:“……”
屋子内,贺亭瞳被压在椅子里,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扶风焉实在算不上轻巧,偏偏他一个大个,就喜欢硬贴着他,毛绒绒的脑袋拱在他脖颈,将脸埋在里头,嗡嗡开口,“有人在看。”
“这里当然有人在看,别忘了木先生要选学生,他定然是要看我们在阵中的表现的。”贺亭瞳扶着椅子,免得连人带凳子倒下去,刚才电闪雷鸣那一会儿,扶风焉手一抬就想用灵力强行破阵,被他伸手抓住了,此人便顺势而为这么一倒,恨不能团吧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