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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半凝固的蛋黄,扶风焉、越千旬与张对雪吸面条,脑袋都快埋进碗里,四个少年风卷残云干掉一锅,这才觉得舒服了。

贺亭瞳踢踢越千旬的凳子,少年魔尊下意识起身,非常上道的收拾了东西,跑去厨房洗碗去了。

张对雪摸着肚子瘫在椅子上的时候,才有一种踏踏实实活过来的感觉。

他想说点什么感激的话语,一侧头,发现扶风焉在旁边盯着他,那一瞬间捕捉到的眼神黑洞洞的,让他抖了一下,不过眨眼间又变得和往常一样,有点呆,有点愣,温和无害,不太精明,不过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张对雪被看的后背发麻,“有事吗?”

扶风焉低声问他,“你喜欢谢玄霄吗?”

这话问的,有点过于八卦了。

张对雪目光黯淡了些许,但还是坦然回答道:“当然喜欢了。”

“少宫主对我很好,整个元辰宫里,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他自幼便跟在谢玄霄身边当随侍,而像他这样大大小小的随侍,谢玄霄有二十四个。

这二十四人里,张对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

他不会阵,不会术,谋略心计也一般,更不会争宠,学东西很慢,也就干杂活的时候,腿脚麻利,跑的比其他人快点。

他向来进不去内院,最常做的就是守门,抗东西,以及在需要他的时候几夜几夜的熬药,给少宫主摘梅花,集晨露,存冬雪,以及站在巨大的窗格前,透过缝隙,偷偷看大殿内仙人般的少年布阵。

他生的那样好看,从眉眼到唇角,都像画里面的一样,高贵优雅,不染纤尘。

他以为自己会做一辈子的随侍,然后等到年纪大了,在元辰宫里当个管事,或者自请出宗,转而去剑宗叩山门,若是能拜入剑宗有一番所成,兴许某一日,他也能够站在少宫主身前,轻声喊一句道友。

十四岁那年,少宫主出游时落水,坠入寒湖,他会水,当即跳了进去,忍着刺骨的冰冷,将人从里面拉了出来,虽然很快就有更多的人七手八脚的将少宫主拉走,但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少宫主的手,很轻,很软,比梅花瓣都要软。

他回去后继续守门,少宫主重病,高烧不退,仙人不该生病的,可宫主用尽所有法子都无法将人唤醒,半月后,少宫主自己醒了,然后走到窗格边,拉开窗户,忽然抱住了他。

痛哭流涕,浑身发抖,可能是病糊涂了。

他也不知道谢玄霄是何时喜欢上他的,可能是救命之恩,又或是别的什么天赋打动了他。

此后他被带在了少宫主身侧,一应衣食住行与他等同,谢玄霄会教他布阵画图,指点他修炼关窍,会为他量体裁衣,为他梳头编发,学不熟练的指法弹一曲凤求凰……冷傲的高岭之花为他折腰,跪了一个月的祠堂,最后以命相博,灵火暴乱,只为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样的恩情,这样的恩宠,谁会不动容。

他当然喜欢。

扶风焉问,“既然这么喜欢,那为什么不乖乖听话,继续跟着他学阵?”

这话问的有些冒昧,贺亭瞳移目,盯住他,扶风焉看不懂眼色,只当对方是在眉目传情,于是勾唇羞涩的笑了一下。

贺亭瞳:“……”

“少宫主是法修,法修布阵又慢,还要画符,若是被人近身……”张对雪抬手比了个手势,“堵住嘴,踩住手,按住他,封锁他灵脉,他就毫无反抗之力了。”

“这样很危险,我若是学剑,成为很厉害的剑修,就可以挡在他身前,这样就没人能伤害他了。”

“我知道少宫主怕我受伤,见我流血便会心疼,可我不是个瓷器,也没那么娇贵。”张对雪看着对面两人,目光坚定,“我一定会入剑阁,证明给他看,我可以握剑,可以挡在他身前!”

扶风焉若有所思,不过看起来也没思考到太多。

“行了!”贺亭瞳打断,拍拍他的肩,“休息一个时辰,子时之后,去敲考核师兄的门,让他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