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旬用斗篷罩住了额头的伤痕和眼睛,拿着剑走在最前端领路,张对雪穿上了儒衫,半披着头发,没有琴,所以拆了条长凳子,比了个差不多的长度砍下来,用布包着裹在了背后,凳板底下包着他与扶风焉的剑。
四人浩浩荡荡的上路了,见到屋子就搜,看到恶孽就抢,和其他小队没有半分不同,悠哉悠哉晃了半座城,不但没引来任何人的怀疑,还成功混进了另外一支队伍里面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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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两夜了,还是没见到那四人半分影子。
谢玄霄站在屋脊上,看着已经被他翻了个底朝天的秘境,眉头紧锁。
“他们几个还挺能藏啊,咱们是不是把什么暗室漏掉了。”傅白榆走到谢玄霄身后,沿着他的视线往外看,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他受了点伤,虽然身上不缺灵药,一治就好,但一想到自己被几个二三境的小修给坑了,便恨的牙痒痒。
“不用再搜了,他们应当是用什么法子掩人耳目,躲起来了。”谢玄霄垂下眼帘,不辨喜怒。
“这次算他们运气好,还剩下一天一夜便结束了,等出了秘境……”傅白榆眯眼,冷哼两声,“你训妻,其他几个交给我,我倒要看看,他们三个还能有什么本事能翻了天了。”
谢玄霄:“别闹出人命就行。”
终试过后便是择院,青云书院到底还是世家仙宗所开,那三个无名小卒并无背景,要想处理还不手到拈来,只要对着几位先生暗示一下,保管叫他们未来四年痛不欲生。
天上又一道流星陨落,一瞬间的白光照彻大地,现出主街上的厮杀场面。
游灵境中一切并非一成不变,因为是境主人残存的最深刻的一段意识,入境后基本也是围着段记忆走。
院长选中的这三日乃是千年前世家进攻白帝城的那最后三日,城中死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黑甲骑兵也从最开始追杀他们的一人,变成了一支三十六人的小队,可供躲避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主道当中的建筑已经夷为平地,试炼者大多聚集在一处,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谢玄霄扭头,忽然想到似的,问道:“相里玄呢?”
“寻他幼弟去了吧。”傅白榆转头看了一圈,“不见了有好一会儿了。”
贺亭瞳扶了扶头发,抱住扶风焉的胳膊,两人亲昵地头碰头,聚在一处,像普通小姑娘一样说悄悄话,只是目光不住落在最前面那人身上,若无其事的观察。
他俩身后,张对雪和越千旬矮身坐着,借由他俩的身体遮挡面容,透过缝隙偷偷往前看。
相里玄背着琴,抓住红衣少年的手腕,蹙眉拖着人往后走,“你分数不够,同我一起去补。”
“不够就不够,刚好不用呆在书院,这样我就不会在这里烦你了不是?反正我生来蠢笨,比不得二公子聪慧,不如回家做条混吃等死的米虫。”相里灵泽用力甩脱相里玄的手,后退一步,揉了揉手腕。
“灵泽,不可妄自菲薄。”相里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你如今还差多少分?”
“多少分?”红衣的少年拿起牌子,提着坠子甩来甩去,玉牌之上,明晃晃一个零。
两天两夜了,他居然一只恶孽都没杀。
“还要带我去补分吗?”相里灵泽讥笑。
相里玄当真点头,“跟我走,现在还有时间。”
“太麻烦了吧?”戏谑地盯着眼前人,相里灵泽伸了个懒腰,“我现在懒得动,或者……你将你的牌子给我,如何?”
此话一出,周围唏嘘一片。
院长吩咐的试炼规则只有三条,不许杀人,不许重创队友,玉碎则出……按理来说,确实可换。
但谁会将自己辛苦积攒的分数交给别人啊?
相里玄果然迟疑,相里灵泽见状转身就走,尖酸刻薄道:“有空在这里和我演兄弟情深,还不如赶紧帮着你那几个朋友抓人去。”
“一群五六七境的还拿几个二三境小修没办法,说出去都笑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