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心?里到底怎么想,他先是带着他们五人?在“万松客栈”开了五间“天字号”的房间,又带着他们逛了一圈这个卫辉府最大的客栈,看?完之后,就连最看?不惯卫辉府作派的隆正祥都有些哑口无言了——这么大的客栈,真的是难为这东家安排地?如此井井有条,每天接待如此多的客人?,但是忙中?不乱,生?意如此好,想不羡慕都难。
这一通逛完,也要中?午了,曹推官又带着他们去了美食街的一家老字号酒家,开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宴请他们几人?,又把自己带过来的人?一一给他们介绍了一番。
当齐兴运等人?听到这里面?好几个人?也是做纺织的时候,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原本还有兴味尝一尝卫辉府的特色菜肴,现?在只觉得拿在手里的筷子都有些僵硬了,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这是还没等他们开口公布松江府的纺织技法,已经急不可耐地?将竞争同行都带来了,是笃定他们一定会松口吗?是太过于自信,还是太轻视他们?!
吴富贵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喊过来陪酒,但是当他一听到对?方是松江府纺织业的大佬,那是真的心?生?敬仰。
吴富贵在纺织行业只能算是初出茅庐,现?在看?着生?意是红火,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捋清楚搞明白呢!织布这行看?着简单,但是门道颇多,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如今有高人?在前,怎么能不敬一杯酒,多讨教几句。
吴富贵将姿态放的颇低,起身给他们一行人?倒酒,同时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身道:“我吴某欢迎诸位到卫辉府,咱们虽然是同行,但是我入行晚,年纪又比齐会长小?一轮,就以晚辈之礼待之,今日有缘相见,吴某心?中?激动万分,这杯酒我先干为尽!”
说完之后,吴富贵一饮而尽杯中?酒,然后将杯盏翻转,给众人?示意自己已经全部喝完。
原本都板着面?孔的齐兴运等人?被吴富贵这样一说,倒是有点没法继续拉着脸了,生?意人?敏锐,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通常还是能够分辨的,若是这点都做不到,在商场上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偏偏这个吴富贵说话极为诚恳、表现?地?也有礼有节,要么是他段位太高,要么就是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哪种情况,都让人?没法拒绝这杯酒,除非是不想谈了,但是他们千里迢迢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可不是让他们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拿乔来了。
齐会长站起身来有些抵触地?和?吴富贵碰了碰杯,其他人?见齐会长都动身了,哪里还能坐着,吴富贵这人?说的好听点有些不拘小?节,说的难听点就是不太会看?人?脸色,见众人?都很给面?子地?起身了,顿时兴头就上来了,喝完一杯又倒一杯,还要打圈给众人?都满上,觉得松江府来的几位大商人?是客人?上门比较拘谨,还插科打诨连说了几个自己在做纺织生?意时候闹的笑话,硬是把气?氛给炒热了。
这几杯酒一下?肚,又有曹推官在一旁推波助澜、又有吴富贵不时地?恭维话一匡接一筐地?倒出来,让齐会长等人?不免也有些轻飘飘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起来,等到喝完这顿酒出来被凉风一吹,齐兴运才觉得脑子清明了一点,顿时有些后悔——刚刚怎么没有把持住态度,咋就那么好说话了呢!
这双方谈判,总是一步步互相试探底线,等到谈完了谈妥了,大家各取所?需之后,那才是互相把酒言欢的时候,结果到了这里倒好,啥正事都没谈,私人?感情却先唠上了,这算什么事?
只是接下?来,曹推官又不由分说地?带着他们在新?码头附近走了一个遍,包括新?码头各处的仓库、后面?的百货街,甚至还转悠到了“袁氏印刷坊”这边。
当齐会长看?到那“卫辉时报”居然是用一台台机器快速地?印刷出来后,顿时都瞪大了双眼,同时看?到那一排排字盘,工人?快速地?挑拣活字进行排列,甚至于还有一些看?不懂的蚯蚓字一样的外文,都有机器在印刷!
这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