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这样的错觉让她转瞬间厌恶得几近作呕。她挂了电话,猛然从漫过全身的水中站起,带得原本平静的水面霎时间开始上下起伏,乳白色的娇嫩泡泡“啪”“啪”地连续破裂,像是那童话里的小美人鱼在太阳升起后绝望的消亡。
贝尔摩德赤脚踩在被浴缸里的水泼溅得潮湿的地面,从墙面的钩子上取下干燥且洁净的浴巾为自己披上,任白色的柔软布料缓慢地吸收自己身上的水珠,而未能被吸收殆尽的部分便滑过光裸的小腿,砸在了地上,像是阴天潮湿的空气在肮脏破旧的窗户上凝结,化作溶解了脏污的水珠向下流。
美艳的女人抬手摘下浴帽,于是金色的长发没了束缚,于脑后自然地垂下,几缕落在了胸前。
她不介意帮自己的小徒弟一把,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师徒情谊,至少贝尔摩德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萩原研二生来便应当同夜晚的黑乌鸦相伴,他拥有在这潭污浊的泥沼之中肆意翻腾的能力,宛如一只尚在成长期的猫头鹰,澄黄的双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炯炯有神,时刻窥伺着等待最佳的时机给予目标致命一击。
她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六岁的男孩紫眸中闪烁的危险光芒使她嗅到了同类的味道,那是扎根于腐朽的泥土之上、艳丽的蔓珠莎华。当时她便认定了,眼前的男孩与她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