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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太难看,我就没让他哭。”

自从郗瑛到庄子后,便极少说话。红福已经习惯了,她独自絮絮叨叨,郗瑛安安静静。

“常山现在做了大官,我听到他的属下叫他常皇城使。我问他皇城使是什么大官,他说是替陛下守皇宫,皇城的差使。”

红福啧啧两声,她嘴上说着常山是大官,对他一如既往地随意。

替陛下守皇宫皇城,便是替宁勖守。现在的宁勖,已经不再是宁叛军,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天子陛下。

“七娘,我拿进去收着,等下我再缝进夹衫里。”红福心满意足收起匣子,准备拿进卧房锁起来。

“这是你的,你拿去收好。”郗瑛道。

红福停下脚步,瞠目结舌看着郗瑛,惊道:“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敢要。”

“你拿着吧,以前我就说好了,我们一人一半。”郗瑛放下羹匙,倒了清查漱口。

红福紧紧捧着匣子,凝神沉思,半晌后,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先收着。反正我绝对不会动,七娘若是需要,我再给你。”

郗瑛笑笑没说话,起身往卧房走去,道:“我再歇一会。”

红福跟着她进屋,关切地道:“七娘,你别睡了,越睡越没力气。下过雨后,外面一点都不热,我伺候你去庄子里走一走。”

郗瑛浑身无力,摇摇头,和衣斜卧在了外间的榻上。红福见状,无奈取了薄锦被前来,搭在郗瑛的腰间,“等下午饭时我再叫你。”

退出屋前,红福放下了一半的苇帘,屋内暗沉了下来。郗瑛合上眼,她很累,却睡不踏实,昏昏沉沉中,似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吃力睁开眼,面前是绣着吉祥纹的深青寺绫袍角。

“起来。”宁勖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头顶不轻不重响起。

郗瑛闭上了眼,恍若未闻。旋即,宁勖俯低身,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是你自己动,还是我动手?”

郗瑛一动不动,宁勖静待片刻,长臂一伸,郗瑛便被她拉下了榻。

“坐好!”宁勖将郗瑛按回榻上,蹲下来,将绣鞋往她脚上套。他的动作生疏,力气大,戳得郗瑛的脚趾生疼,她顺势踢了出去。

宁勖反应极快,抓住了她的脚踝,怒瞪着她威胁道:“你再踢试试!”

郗瑛再踢,宁勖抓得极紧,她动弹不得,他趁机穿好了鞋,半拖半裹挟,带着郗瑛走出了院子。

初夏的庄子,到处郁郁葱葱,风吹来草木泥土的气息,冬日干枯的小溪,流水淙淙。

宁勖微微喘着气,放下郗瑛,指着小溪道:“溪水清澈,你自己前去照一照,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郗瑛走了一段路,弯腰扶着膝盖,不断地喘息,闻言她狠狠一眼剜过去,“我美与丑,与你有何相干!”

“好好好!”宁勖眼中冒火,死死盯着郗瑛,冷笑道:“不识好人心。罢了,你要如何,自是你的事,我绝不再管你!”

郗瑛实在太累,背靠桃树坐下。宁勖生气走开了,郗瑛待喘过气,撑着起身准备回院子。

这时,宁勖不知又从何处走了回来,手上的帕子包着几只黄橙橙的杏。郗瑛目不斜视,撑着树干脱下鞋子,倒出钻进鞋中的小石子。

黄橙橙的杏出现在眼前,宁勖道:“那边的树上摘下来的,你尝尝。”

郗瑛充耳不闻,穿好鞋,将风掀起的裙摆,顺手拂下去。

“这颗杏树,是你幼时,阿娘带着你亲手种下。”宁勖缓缓说道。

郗瑛下意识看向西侧的杏树,杏黄叶绿,有鸟儿在枝头跳跃,啄着杏吃得很欢快。

“以前阿娘带你来过这座庄子,那时候,你淘气得很,最喜欢来玩水。阿娘生怕你受凉,我得寸步不离看着你,免得你又偷偷溜进溪中。你应当忘记了,也是,你没良心,能记住才是怪事。”宁勖的声音低沉,自嘲地道,

郗瑛沉默片刻,始终没有出声,慢慢朝院子方向走去。

“沈九与他阿娘姐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