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休息,明天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小活动。”
“什么活动?”
“你去了便知。”
———
第二天一早,沈瑕接住姐姐丢过来的面纱,听话地带在了脸上,环顾四周:“什么活动这么神秘,你要带我参加邪教?”
这是一个小型集会,与座的人都蒙着面罩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大家轮流诉说着自己的苦恼与伤痛,其他人听了,就一道出言宽慰,或是为其出出主意。
半个时辰后,沈瑕痛苦不已,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你还不如带我去参加邪教呢。”
此时正轮到一名女子发言,纵然蒙着面纱,沈瑕也一眼便能判断出其年纪尚轻。
“我想起我的父母在我幼时对我的态度,就觉得痛苦。”
沈瑕勉强坐直了身子,沈乘月瞥她一眼,她压低声音对姐姐道:“听一听其他人的爹娘是怎样不堪,也算给自己找点安慰。”
沈乘月也放轻了声音:“请务必记住,集会的目的是互相安慰而不是幸灾乐祸。”
姑娘继续道:“我的父亲是最最古板严肃的那类人,小时候我做错一点事他就会对我疾言厉色,所以我一向只亲近母亲。”
其他人认真聆听着。
“母亲是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直到那一天,我贪玩不肯学琴,她非常生气,对着我大骂,说是如果我再不听话,就去告诉父亲,让他来教训我,”姑娘用手帕按了按眼下泪水,“那一刻,我对母亲的信任崩塌了,我觉得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但我对她提起此事,她却说不记得了。”
半晌后,沈瑕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怎么不继续?说完了?”
“嗯,”姑娘点点头,“我只想让母亲承认这桩事发生过,很大逆不道吗?”
沈瑕面无表情地看向身边的沈乘月:“你带我来就是听这个的?”
“学会把心中的苦痛诉说出来,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开导。”
沈瑕深呼吸,按捺自己继续坐在椅子上。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开始开解起那姑娘,说了些孝道为先,不该与生身之人计较这等小事一类的话。
姑娘看起来更委屈了。
接下来大家轮流发言,有人说“心上人眼里没有我”,有人说“被父母逼着考科举,却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
沈瑕看着对面男子腰间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三口花用十年的玉佩,叹了口气:“我错了,我根本没法幸灾乐祸,我甚至开始羡慕这些人了。”
“因为生活太顺遂,所以这些事成了他们最大的痛苦,而这世上其实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能与他们交换处境,”沈乘月对上沈瑕的眼神,“不用惊讶,我当然清楚,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人。”
很快轮到沈瑕发言,她看向姐姐,接收到对方鼓励的眼神,无奈道:“我捅伤了父亲,他原谅了我,但我有些内疚,不知如何开解。”
“……”场上一片静默。
有善良人给她找了个台阶下:“应当是不小心的吧?”
“我故意的。”
大家欲言又止,觉得她不该在这里,应该在牢里。这还开解什么?你内疚不是应该的吗?
所有人都不说话,沈瑕觉得这可能是在鼓励自己往下说:“我常常会做噩梦。”
大家觉得她大概还有救:“因为伤了父亲而噩梦连连,想来乃是人之常情。”
“那倒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其他亏心事。”
“什么亏心事?又是什么噩梦?”大家追问。
“伏尸千里,血流成河。”一个答案,同时回答了两个问题,血流成河既是亏心事,也是噩梦。
众人却只顺着后一个问题思考:“这样的梦不多见。”
这样的困境也不多见,好好的集会,差点因为讨论沈瑕的问题讨到散场。
有她的困境摆在面前,其他人对比之下,那些抱怨父母打自己手板、抱怨孩子不听话、抱怨心上人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