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水稻了,割水稻了。”
“中午天?热不能?出门,晚上下?雨不能?出门,现在不割,水稻就烂在地里了。”
格革的视线停在人?群里唯一一个没有直起腰的身影上,大约是女性,弯腰割水稻时,不比水稻高多少。
但她动作非常麻利,简直像人?形收割机,在其他人?释放精神污染的时候,她已经割出百米之外了。
“快下?来呀。”
“为什么不动?”
“你为什么不动?!”
声音越来越焦躁,越来越尖锐。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天?色阴沉下?来,乌压压的黑云压下?来,稻田里的人?群提着镰刀朝着格革方向聚拢。
“打断一下?!”
格革听到熟悉的女声,然后这?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
“知道快下?雨了为什么还不抓紧动作?!这?么多人?就盯着一个人?看??你们没事吧?”说话的人?根本没有起身抬头,她说话的功夫又往前推动两步,“下?雨天?水稻要烂在地里!这?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乎一个人?没有下?来干活?!”
“所有人?居然就这?么停下?来了?”
“快动手啊!”
“快收割啊!”
“都在等?什么呢?等?下?雨?等?稻烂?等?水稻自?己长手把自?己收了?”
“干活干活干活”
“干活干活干活”
……
毫不夸张,她一个人?的声音,说话密度,比一群人?的精神污染都厉害。
格革抬脚走过去,其他人?见?状恢复原样继续开始收割水稻。
格革走到安溪身边,发现他同样看?不清安溪的脸。
“割水稻不是在按照失控污染的剧本走吗?还是说这?个行为还有其他的目的?”
安溪腰都没抬一下?,闻言回答道:“当然有很重要的目的了。”
格革想不出,于是他虚心请教。
“水稻啊!大米啊!粮食啊!”安溪头也不抬道:“这?都是真实的!污染很小很小的粮食产物!”
格革一愣。
他自?从进入启航之后,吃住都在学校,只要不死不失控,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担心过食物,自?然也不会关注粮食。
“这?里是失控污染群的空间,这?里的一切都有可能?是虚假的。就算是真的,它?们存在的目的也是让我们被污染,直到失控。”
“我知道啊。”安溪道,“但就算这?样,也不能?看?着粮食烂在地里,我要是看?着它?烂无动于衷,不用别人?污染,自?己就要失控了。”
安溪不缺吃喝。
甚至村里为了让她能?不被饿死,在吃喝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因为她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不吃不喝,因为她一开始不能?吃带污染的食物。
安溪从小就欠收拾,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原因被种在地里,她看?着村长奶奶带着人?伺候土地、伺候农作物、伺候养殖动物……简直就是比养她精细多了。
“你不明白。”安溪动作麻利,语气深沉说道:“水稻能?长这?么好有多不容易。”话没说完又恢复成叽叽哇哇的语气,“天?哪天?哪天?哪!我简直不敢想,等?我把这?么多水稻运回家里,我将?会是多么快乐一个小女孩!”
“村里得给我做一顿流水席!”
格革其实不明白安溪在说什么,他只是抓到一个重点:“你要把水稻运回家?”
他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回过头往回看?安溪收割的这?条道路,没有看?到一根割下?来的水稻。
格革恍惚转过身体?,就看?到安溪正?把一把收割下?来的水稻往挎包里塞。
“当然啦!”安溪压低声音理直气壮道:“不然我乐于助人?吗?”
说话间又是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