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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梁应安有愧,那愧疚如高山深海一般。

他无法用皇权来压迫梁应安,不然就成了当年父皇利用皇权和他的命来压迫长姐去南越国为质一样残酷狠辣。

林深颔首:“那为师能请陛下帮个忙吗?”

梁淮安:“师父随便说,朕都答应。”

“南锆暂时还不能死。”

梁淮安蹙眉:“师父留着他还有用?”

他没有怀疑林深的立场,第一反应是觉得林深对这个人另有安排。

“南越国虽然已经国破,都城已被陛下收服,但有些南越国人仍有异心,想要复国,而他们很想要一个出师之名。”

梁淮安瞬间明白了林深话中的含义,“南锆就是这个出师之名。”

“可我们杀了他,那些有异心的南越国人不就师出无名了吗?”他不太理解这其中的神医。

林深摇了摇头:“若是南越皇族都死了,届时那些有异心的人便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揭竿而起,可我们若是留着南锆,那些异心之人便只有一个理由,救回南锆,奉南锆为主,集结兵力来复国。”

“我们一直掌控着南锆,就能一直压制那些异心之人,他们会把重心放在“解救南锆”的事情上,从而将复国之事暂时搁置,在两方牵扯之下,定会损精折力,这样是对朝华国最有利的。”

“届时随便找个死囚代替南锆就好了。”

梁淮安点头道:“师父说的有道理。”

“那继续把南锆关在刑狱,也许并不安全。”

林深继续道:“若是陛下信任,可以关在国师府。”

梁淮安眼睛一亮,赞同道:“那自然是好的,整个朝都,唯有师父一人可以以一敌百,万夫莫开,若是将南锆关押在国师府,哪怕有人来救南锆,也过了不了师父这关的。”

“好。”

林深突然道:“陛下,还有一事,为师希望陛下帮忙安排一下?*? 。”

“师父您说。”

林深想了想,说:“江霁云既然官复原职,待他修整好就该尽快上任,陛下也可重新重用他,如今快到征收赋税的时候了,临近朝都的几个县城可由江侍郎操办,也算是让他明白陛下还是愿意用他的。”

“兵部尚书的位置空缺,若是这差事他办的好,便可嘉赏他,也算是弥补了他这次的无妄之灾。”

“师父说的是。”梁淮安觉得有道理,这次事件终归是长姐害了他,如今确实该弥补他一下。

梁淮安不知想起什么,表情有些失落和担忧,问:“师父,长姐现在状况如何?南锆突然改了口供,旁人以为是长姐被他蒙骗,但朕清楚其中缘由,眼下南锆改了证词,江霁云无罪释放,届时江霁云和裴静怡会继续成婚,长姐恐怕是万般痛苦的。”

林深:“为师只是给了帝姬两个选择。”

梁淮安好奇:“哪两个选择?”

“是选裴静怡还是陛下。”

梁淮安神色一变,眼眶泛起酸涩,踉跄了一下,艰涩道:“我我欠长姐太多了。”

这场闹剧发展到这个地步,梁淮安怎么能猜不到是梁应安主动退让了。

只是他没想到梁应安还是因为他而退让的。

他的长姐又一次保护了他。

林深没有在皇宫里待太久,主要是梁淮安因为梁应安的退让,在御书房里哭唧唧,她懒得哄,其次她得先找裴静怡聊聊天,以防裴静怡先和江霁云见上面。

侯府的护卫见到国师来临,吓得赶忙跑进去汇报,不一会儿裴侯爷就快步走来接待她。

“国师大人怎么突然到访?”裴明威神色一变,“难不成小女又跑了?”

“没跑,”林深叫住要去后院的裴明威,“如今江霁云的叛国之罪已经翻案,乃是南锆故意栽赃陷害,想必这件事裴侯爷和裴小姐应该都有听闻吧?”

距离早朝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这个消息肯定已经传遍整个朝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