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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台边沿,低着头,耷拉着眼皮,眸光微垂,嘴角扬不起一点弧度。

半晌。

乔若也心念闪过,陡然起身,快步来到衣柜前,将郁修那藏在衣柜最底下的行李箱拖了出来。

行李箱并不轻盈,根本不用打开,就能感受到里面有东西在晃动——他把郁修带回家的时候,明明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昨晚还不是这样的。

郁修刚刚在卧室里除了洗澡,怕是还重新整理了行李箱。

“呲啦——”

拉链打开。

里头是郁修所有夏季的衣服,还有一些看似不常用得上的用品。

眼下已经深秋,眼看就要飘雪,这些衣服确实用不上了。

但偌大的别墅只住着他们两个人,别说是客房,就是主卧的衣柜都没有塞满,郁修大可以就这么把这些用不到的衣服挂着,可郁修没有。

像是……预备着以后哪天需要再次收拾东西离开,方便收拾得快一点。

这种看似要离开的迹象太多了,反而让乔若也急切的心骤然冷下。

理智归来,他也明白过来。

郁修多半不是真的有什么要立刻离开的想法。

这些生活里下意识的选择,都是长久以来养成的自然而然的自卫,是郁修彷徨不安的日日夜夜里无法摒弃的龟壳。

对郁修来说,随时能够切断两清的状态,才是安全的。

他越想让郁修改变,越是不能给对方压力。

急不得,慌不得。

郁修好不容易稍稍在他面前卸下盔甲,展露狼藉,合该他用尽所有谨慎,悄悄担惊受怕着,抽丝剥茧地偷走这些经久的习惯。

独留他一人兵荒马乱就好。

这是他甘之如饴却又胆战心惊的活该。

隔壁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有人从客房走出来。

乔若也刚才还急着问人,如今倒是反应过来,庆幸刚才没有寻到人问出口。

他慌乱地合上行李箱,一点痕迹不敢留,小心翼翼将行李箱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关上柜门。

……

郁修刚才在客房独自一人冥思苦想,仍然没想出什么特别合适的礼物。

寻常人送礼物,只需要想一想对方喜欢什么就好了。

可乔若也不一样。乔先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爱好,更不会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

去年他觉得自己身为乔二少的枕边人、小玩意,只需要送个表达自己记着对方生日的心意就好,反倒没什么苦恼的。今年的生日,是他尝试着和对方谈恋爱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便成了难题。

他死活想不出来,打算回卧室,搜寻一下乔若也生活的痕迹,迸发灵感。

推门而入,男人站在衣柜前颇为紧促的身影映入眼帘。

“……乔若也?”他缓步上前,“你头发怎么乱了?”

正待看清那人表情。

狂风暴雨般的亲吻砸来。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

男人将他完全拥入怀中,掌控着他的呼吸,封堵着他的退路。

急促、慌乱、强势。

仿佛迫不及待标记领地的野兽。

郁修的心跳在这般的浓烈中越来越快。

他分明刚刚从浴室出来没多久,却在一片朦胧的意识中,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人回到了浴室。

花洒送来热水,郁修喘着气,伸手要拉上玻璃门。

乔若也却好似嫌浴室太整洁一般,抓回他的手腕,不许他动一分一毫。

浴室不多时便一片狼藉。

……

回到床上后,乔若也轻车熟路地打开了他的手机录音软件。

郁修只觉灵魂都随着身体一同紧绷了起来。

乔若也却连着录了好几个实在有些……有些他觉得不堪入耳的录音,再次叮嘱他不肯删,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