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灵坏的灵,他、他把舌头伸进来了,我一害怕,还真紧张得咬到他了,把他疼得够呛,留了个小口子,现在还没愈合呢。”
叶采薇想起自己和容津岸第一次接吻时的情景,不由莞尔,明知故问道:
“那……他都疼了,还有没有再亲你呢?”
温谣挑了挑眉,轻轻推了叶采薇一把,让她躺好,自己也顺势倒了下去,螓首放在软枕上:
“要、要圆房的嘛,怎么可能不亲呢?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就把那些册子上画的东西,认真仔细回忆,跟孟大哥讲了。没想到孟大哥也是第一次听,被我唬得一愣一愣。”
叶采薇想到那场景,觉得惊异极了。
那时候,关于叶采薇与六皇子退亲的谣言,在京城仍旧甚嚣尘上,两人自退亲后也再没见过面。六皇子本就依附于三皇子,退婚一事又让他在京中颜面尽失,如此,主动站出来,为自己和妹妹同出一口气,好不快活。
在场之人大多是出身显贵的公子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凝神屏息却又大睁着好奇的双眼,片刻不敢错过,只等这场叶采薇如何巧舌如簧、以一敌二的好戏。
毕竟身份悬殊,温谣担心叶采薇被这对兄妹联手欺负,悄悄拉了拉闺蜜的衣袖,故意大声担忧说道:
“薇薇,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莫不是今日风大,着了凉?不如我们先去跟太子殿下告个罪,我陪你回去吧。”
叶采薇在桌下捏了捏温谣冰冷的手,然后站起来,对六皇子和嘉柔公主正色:
其实方才那个冲动已经抵达了他的嘴边,一张口便可以惊涛骇浪,但他转念,又升起了一个新的想法。
儿子的事,瞒着容津岸越久,等到容津岸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越生气越愤怒的,对不对?
而真相大白那一天,他再飘过来,轻描淡写嘲讽两句:
嗯,原来容大人才知道吗?草民还以为大人早就知道了呢。
所以即使容津岸话藏机锋,佟归鹤也只是敛眸,垂手施礼:
“容大人教训得极是,草民谨记。”
他淡然说来:
“有一件事,草民差点忘了。”
“这些年,老师对草民关怀备至,不仅时常陪伴草民读书至深夜,草民在书院每每有头疼脑热的时候,老师她都会亲手熬制汤药。草民至今记得,有一回草民病来如山倒,无法下地走动,只能在寝房中静卧,老师她还不辞辛苦,到草民的床榻边,喂草民服下汤药。”
“见到容大人,草民才知道老师对草民的特殊照顾,全赖草民有幸生得几分像容大人。老师如此情深义重,明日开始的秋闱,草民也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老师的殷切期许。”
她十一岁便被叶渚亭许配给了六皇子,那五年里,每年都有机会见上六皇子几面。
因着生母在一岁时亡故,叶采薇十分早熟,通晓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而六皇子相貌粗鄙,无甚才能,纵使他们很早便被安排在一处“培养感情”,她也心知将来要嫁他为王妃,进而强迫自己去发现他的好处、学会欣赏他的优点,她也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
六皇子六岁便获封楚王,是天下男子中最最尊贵的翘楚。而他的前途光明灿烂,人人可见,等到冠礼成婚后之藩,余生长留封地,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在京中所有贵女眼里顶顶大好的婚事,却根本不是叶采薇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与枕边人深刻的、灵魂的共鸣,就像叶渚亭与姚氏那样。
容津岸的出现,像是茫茫路途尽头多了一道黑漆漆的门,她茕茕孑立在高大幽暗的门前,攥着生了锈的黄铜门锁,反复摇晃,找不到开锁的钥匙。
初初相识,她便知晓了容津岸那个惯于冷淡的脾性,不愉快的开局,还被解不清的误会穿凿得七零八落。
但不断有机会出现。
那时候,他们是一群不过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女,国子监有余暇,便一同在叶府里读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