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往后未知的处境。
她记得,那日她问他:“容津岸,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容津岸没有回答,只抬头望着天,沉暗的黑眸里蕴着她读不懂看不清的情绪。
他当然无法回答。
或许那时容津岸便已知自己命不久矣,连自己的生命都握不住了,又如何能管她更多。
不,或许她从未在容津岸心里留下半分倒影。
下人们都说,她长得与容津岸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他待她好,便像是在对那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好。
其实叶采薇并不在意这个。
容津岸这一生苦楚甚多,从高处跌落尘埃里,被迫接受自己无法再参战的事实,被迫接受从上京下放江州。
连她这个并不尽责的妻子,也同样需要被迫接受。
只是此时的叶采薇开始思绪不清。
她不知道,容津岸离世时那份自心底里蔓上的不舍,究竟是不舍即将离自己远去的奢华生活,还是不舍这个与她夫妻五年的男人。
“找到了!在前面!快追!抓住她!”
叶采薇不知自己是何时没法再快速奔跑起来了,身后忽的传来声响,急促追赶的脚步声越发靠近,连暴躁的呐喊声也已是清晰可容。
他们追来了。
她跑不掉了。
模糊的视线里,不远处的山林中像是出现了一道晃动的身影。
步伐稳健,身姿笔挺,来人的脚步声和身后传来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像是幻觉,步步靠近,踏着雨水逆着火光。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在眼前清晰。
叶采薇失神地停住脚步,双唇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身体就要倒下之时,一只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大掌扶在她受伤的手臂上,刺痛令她找回些清醒来。
火光渐近,叶采薇眸光颤动地抬头仰望他。
泪水决堤,情绪崩溃,却又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终是安心了下来。
下一瞬,自暗色中传来凌乱躁动的脚步声。
山道在瞬间从四面八方被包围了起来。
容津岸冷厉的眼眸缓缓扫过眼前追来的数名大汉。
一声冷笑,他抽动臂膀将叶采薇护在了身后,淡声道:“抓起来,一个不留。”
被顺利送回孟府之后,叶采薇立刻恢复清醒,先让孟府的人假装放出一点点风声,说她受不了儿子失踪的打击,彻底昏迷不醒。
她可以笃定叶琛是被三皇子的人掳走的,以三皇子远甚过六皇子恶劣的品性,若叶琛已遭毒手,他一定会将孩子不成人形的尸首神不知鬼不觉扔到她的眼前,好让她彻底崩溃。
而现在还是风平浪静,只能说明三皇子有所忌惮,尚未取叶琛的性命。
孟崛此时正在孟府,“既然笃定了容安在三皇子手上,一切便好处理多了。”
叶采薇拳头攥紧:“但我们仅凭康和县主,捕风捉影的推测,无法带顺天府的人硬闯齐王府。”
孟崛道:“连谣谣都不知道,其实我与仲修已经暗自筹谋了多年,齐王府上有我们的眼线。我立刻通知他们仔细探查,一旦有确凿的证据,便可以名正言顺让顺天府去搜查。”
“可是这样一来,未免耽误太久……”叶采薇蹙着眉摇头,“若是让顺天府的人搜查齐王府,又实在打草惊蛇。”
她一顿,“不若这样,我扮作寻常小厮,不会被人认出来,我亲自去一趟齐王府,无论容安是否被关在那儿,只要有机会接近姜长铭,我便可以拿他的性命要挟,救出容安。”
但孟崛拒绝:“万万不可,这么做无异于鱼死网破,不仅是容安,连你的性命都极有可能保不住,这也很有可能就是三皇子故意设下的陷阱,就算不是,让你们置身险境,我无法对仲修交代。”
“不,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孟崛,这与你无关,你对得起任何人!”叶采薇冲口而出。
但旋即,她又意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