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窃窃私语了起来。
“国师大人,那神明可有讲该如何处置此女?”
瞧着台下惴惴不安的众人,国师颔首道:“神曰,异王为福,苗女为祸,福祸相依,瑞彩祥云,苗女若亡,盛国将衰。”
“那国师大人,异王是何?”
国师顿了一下,道:“异王为大盛异姓之王,苗女若死在盛国,那大盛必会走向衰落,而若异王能与苗女结合,大盛便能走向盛世。”
“故。”他转身面向容津岸,拱手弯腰道,“臣恳请摄政王为大盛黎明百姓,迎娶苗女。”
“草民恳请摄政王为大盛黎明百姓,迎娶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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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国师已然替他二人定好婚期,将缘由拟成告示张贴于皇城之上。
容津岸直到晌午才悠悠转醒,一脸困倦地坐起身,抬手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
听见声响,时舟连忙进屋替他斟好茶递到手边,迟疑片刻,忍不住道:“殿下是自己想娶叶采薇姑娘吧?”
容津岸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告示上所述,亦是本王心中所想。”
时舟眼尾不住地抽了几下,讪笑着低下头:“是,殿下为国为民,甘愿牺牲,实乃民之所向。”
“可纳彩、问名、纳吉此等步骤皆略过,叶采薇姑娘是否会不乐意?”
闻言,容津岸眯了眯眼:“有国师操办,这些便无需忧心。”
“但纳征不可少。”他蹙眉思索一番,道,“你便差人备好六十四抬送往苗疆,一百二十八抬作为聘礼送去含香苑,再一百二十八抬作为嫁妆送过去。”
时舟愣了愣:“您连她的嫁妆都出啊?”
“嗯。”
容津岸又抿了一口茶,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此事她可知晓?”
“这,属下也不清楚,桂嬷嬷说不定已知晓此事,正同叶采薇姑娘说呢。”
杜婉仙笑笑,大着胆子走到容津岸身边,将食盒放在了书案的角落:“如今时局动荡 ,听姑母说表兄总忙到很晚,仙儿担心表兄太过操劳,便给表兄带了点粥。”
说着,她打开食盒,将粥端出来放到了他面前:“表兄休息一会儿再看吧?”
容津岸扫了一眼那晶莹可口还冒着热气的粥,眸中闪过一抹戾色。
此女身上的脂粉味太过浓郁,令他觉着厌恶。
没由得,他便想起叶采薇身上淡淡的清香和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眸色暗得深邃。
似小鹿般圆溜溜的眼眸分明慌乱,却又强装镇定,如烙进了他心里一般,久未淡去。
亦如当年。
容津岸蹙眉瞥了一眼杜婉仙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来的香腕,烦躁地闭上眼:“出去。”
话音落下,杜婉仙动作一顿,脸色难看地扯了扯嘴角,在书案前蹲下仰头看着他,娇声道:“仙儿想多陪表兄一会儿。”
见容津岸没再出声,杜婉仙自以为得逞地勾了勾嘴角,将那碗粥往他面前推了推:“看表兄喝完粥,仙儿就走。”
可回应她的便是一阵沉默。
她疑惑地眨眨眼,手试探着拉了拉男人那宽大的衣袖,壮着胆子伸向了他的腰间。
可还未等她触碰到衣带,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就猛地睁开,大掌直接掐住她纤细的脖颈,毫不怜惜地将她按倒在了地上。
只听哐当一声,粥碗被掀翻在地,紧随其后的是他那冰冷刺骨的声音:“本王从不说第二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杜婉仙,面上没什么表情,眸底的寒意让她后背发凉,一阵极大的恐惧漫上心头。
她双手扳着男人的手,脸憋得通红,只能感受到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紧,令她喘不过气来。
恍惚间,杜婉仙觉得脖颈一松,蜷缩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气,还沉浸在方才濒临死亡的感觉没有缓过神来。
疯子!他简直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