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骆绮岫的脚步声。
一旁的妙莲内心却炸开了锅。
国王都从来没让公主噤声过,她算什么东西,竟也敢?!
看叶采薇这一张写满了不安分的狐媚子脸,对公主又是抱又是揉头发的,无缘无故地往身边凑,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借公主这金枝玉叶,好顺藤牵蔓地勾搭英国公世子吧!
听说,这女帝掌权的琲朝,三妻四妾的风习也没比水月国好到哪儿去呢。
也就是公主这样纯善澄澈的玻璃人儿,才会被叶采薇的装腔作势骗到!
不行,作为公主的侍女,她一定得担负起国王对她的嘱咐,好好清扫清扫这些魑魅魍魉。
妙莲有意敲打叶采薇,在她嘘声落下的同时,便扬了扬声道:“上回国公夫人不是说了吗,随时欢迎殿下您去府中做客,哪儿需要邀约这么麻烦呀。”
提起容津岸,须弥一双金瞳顿时溶化成了蜜糖,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世子事务繁忙,我想着,这一回不是正好他得空嘛。”
而且,这次不仅能和他道个谢,还能提一提今日的事。
她被卷入叶采薇和夏琬琰的暗斗中,却对这二人丝毫没有怨怼。虽是公主之尊,却如此宽宏大度,没有一点点骄纵,世子一定会对她产生好感的。
“哟,听公主这甜滋滋的语气,想来是已经见过英国公世子,对他一眼钟情了?真是羡煞旁人啊。”
云杉绿绣竹林七贤的软缎帘子一掀,骆绮岫像只鹩哥般嘁嘁喳喳地飞了进来,挤眉弄眼的,带着半玩笑半揶揄的笑道。
叶采薇刚才只是怕须弥说出点不该说的,见骆绮岫进来,便低头重新做起上辈子的哑巴状。
无意间让妙莲的一通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气得她在心里又给叶采薇添上了个爱卖乖的印象。
须弥对着叶采薇自来熟得很,对上骆绮岫,却如受惊的兔子般向叶采薇怀里又窝了窝,只怯怯地露出小半张脸。
不过,既然骆绮岫主动示好,须弥也没理由拒绝,便小声道:“世子天人之姿,又是文武双全,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还救了她。
简直是命定的缘分。
须弥的回答,俨然是默认了骆绮岫“一见倾心”的说法。
骆绮岫从头到脚一阵鸡皮疙瘩。
本来么,她掀帘进来,撞见叶采薇对着这如同吃奶的娃儿般娇痴的小公主搂搂抱抱的,就够恶寒的了。
小公主说话还如此不讲究,大庭广众地就谈论起男子如何如何。
骆绮岫丝毫没觉着是自己先起的话头有问题,状作感慨地叹道:“当真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两个月不到,就已经‘喜欢’来,‘喜欢’去的。”
须弥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蹙眉道:“世子那么好,喜欢他难道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骆绮岫又问,“世上功成名就的美男子那么多,殿下怎么不喜欢别人?”
上京城里,喜欢容津岸的人多吗?无疑是多的。而且基本是见识、仪容都不俗的高门贵女。
在这一纸和亲婚约之前,容世子一天之内碰上的“偶遇”,比寻常世家子弟一辈子里碰到的都频繁。
可论喜不喜欢嘛。
就未必能有几颗真心咯。
说穿了,她们喜欢的不是容津岸这个人,而是他的手腕、秉性。
世上男子,大多愚浊不堪,京里的这些个公子、大人便更是如此。
稍微长得周正些的,就轻嘴薄舌、四处撩拨,比花娘还爱搔首弄姿,随便被人看了一眼,就觉得人家喜欢自己;从底层科考而上、一举鱼跃龙门的吧,又往往为纷华迷眼,抛旧妻、攀权贵。
更不说受祖宗荫庇的纨绔子们了。
即使偶有清正端方的君子,也都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贵女们一抢而空了。
所以。
一年前,容津岸的出现简直堪称“横空出世”。
从最动荡污秽的地方行来,却被濯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