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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春台 须梦玉 149206 字 1个月前

越是规避,那些人越是要伤害她,还不如适当地露出些爪牙出来。

一个要伤害她的人,她何苦再渴求从对方身上得到爱。

一个人要承认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是一件需要多次试探再多次被伤害,才不得不承认的一件剜心事。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脑子不聪明,看事情总比别人要迟钝,父亲说还不如叫她从小就练武。

后来在裴清寂的后院儿里她读了许多书,杂七杂八的都在看。

不知不觉学了许多,灌进脑子里的学识却没什么大用,她在对抗世俗生活这一方面仍是迟钝无力得很。

秦相宜坐在树底下调香,内心平和到了极致,任由树上的断枝枯叶一个一个伴着咔嚓一声落下来。

她的手白得了无生机,手指尖捏着杵子将花瓣捻出汁液,红红的汁液流进一旁的小瓷盏中。

千松撑脸在一旁看着她:“那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当真要把希望寄托在贺大人身上吗。”

在千松心里,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况且对秦相宜而言,她一直是想把婚姻和感情分开来看的。

她与贺宴舟能不能做得了夫妻,这个问题远比小情小爱要复杂得多。

秦相宜如今对婚事十分谨慎,若是正儿八经的挑成婚对象,那贺宴舟绝不是一个好选择。

他还太小了,或许他们之间现在还互相敬慕着,可若是真的进入到对方的生活里,同吃同住,虽说不会有柴米油盐的困扰,可当再美好的事物完全属于自己过后,也会变了味道。

秦相宜自知并不是一个真的多品行贵重的人,她只是一个寻常人,睡觉会打呼的,贪财也贪欲的,一开始就藏着些心机的……

她害怕贺宴舟往后会变,她本就处处都不如他,这门婚事是不匹配的,一旦有任何地方被他不喜欢了,秦相宜会遭到整个贺家的厌弃。

虽然她相信贺宴舟不是那样的人,但她不想让他们俩走到那一步。

她深知婚姻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对于似乎感觉与对方灵魂契合的伴侣来说。

她想尽可能的,让一切终止在最美好的时刻。

秦相宜望着天边的晚霞,夕阳西下,她道:“等再攒一些钱,咱们就往西边去吧,青京城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总有地方会有的。”

千松顺着秦相宜修长洁白的手指往西边看去,秦府高高的屋檐立在上头,但仍然能够望出去好远。

千松眼里绽开向往的光:“好啊,不过姑娘在那之前还得学几样防身的本领才是。”

秦相宜微微笑着:“你想想我这几日在司珍房做什么?”

千松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姑娘做的东西我看不懂。”

秦相宜伸出手臂,露出手腕上多出来的金镶玉的镯子。

千松左看右看,倒是姑娘平常的手艺,是她亲眼见着姑娘镶的宝石。

秦相宜摁下某一个凸起的宝石,便从旁边弹出一道向外的利刃。

千松瞪大了眼,竟有这般奇巧的玄机。

像这样的东西,秦相宜已经做出好几样了,她随手摘下头上簪子,按下机关,簪子尾端便弹出一截尖刺来。

“都是些小玩意儿,我身为女子,若是遇见彪形大汉,任我武功再强也没用,一旦遇到危险,便只能先示弱,待对方近身之后,再一举取了对方性命。”

话没说完,秦相宜握起簪子猛地扎入一旁的树根,随后松开手,只见簪子直直立在那儿,只剩下一个簪头的蝴蝶在外头轻颤。

千松目瞪口呆:“姑娘这簪子的威力不小啊。”

秦相宜点点头:“还不错,不过还有精进的空间,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继续钻研的。”

她虽然在学问方面不开窍,但做这些手工艺活儿总是很擅长。

当初她在裴家时,裴清寂常常是一箱子一箱子往她院子里抬珠宝首饰,除了成品,也有一些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