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一会?”
聂云间一坐下就开始折磨她,不是故意把她的茶蛇移到很远的地方就是从头到脚审视她。封赤练想,应该是在找自己身上有什么法器吧。
她伸手去够自己的茶蛇。
那这死捉妖的估计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把敛息符贴在肚兜上。
盯吧,让你盯个够。
大夫一来便是这奇怪的氛围,左看看,右看看,了然地放下衣箱:“小丫头莫紧张,老夫来给你把把脉。”
封赤练伸出左手,大夫示意她把袖子往下捞一点。
可把衣袖往下拉,映入眼帘的却是几道狰狞的疤痕,这是……鞭痕,封赤练才记起来,原主是妖怪的原因在墨家总是被人欺负,这些鞭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聂云间问:“怎么弄的?”
封赤练想了想:“之前为了吃饭被抓去修城墙,他们嫌我力气太小,就用鞭子打我。”
满嘴谎言,没一句真话。
“是吗?”聂云间冷笑,“我看你指腹光滑细腻,可不像干过苦力的样子。”
封赤练下意识缩了缩手指。
好在大夫解围:“虽还不能确定病因,但你这脉象薄弱,身体很虚,平时要多注意调养一下身体。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封赤练想了想:“吃了烧饼……”
大夫摇摇头:“难怪闹肚子,以后一定要记住,注意膳食均衡,不能只吃烧饼!”
封赤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大夫还怪有趣的,算是糊弄过去了吧。
大夫又对聂云间道:“小郎君你也记着点,虽然你们年轻人能折腾,但你家这位……”
关键词:你家。
聂云间:“?”
封赤练:完了。
回头撞见少年阴冷的脸,大夫也意识到什么,表情一僵,飞速收拾箱子:“没……没什么大碍,老夫……老夫先走了,去给她开方子。”
这边又剩下他们俩人。
封赤练为了缓解气氛,说道:“既然没什么大事,我们就回去与观玉姐姐汇合吧。我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你们的事。”
跟聂云间待着没一点安全感,凉薄,多疑,还会把自己当活靶子溜。她怕自己会被暗杀在这。
聂云间不耐道:“你不是都已经耽搁了?”
封赤练乖乖躺着。
“对不起。”
她总是这样,一怕惹他不高兴就说对不起。低颌望着他,生怕与他纠缠太多。
聂云间压抑着怒火,冷冷道:“别让我再听见你口里说出这三个字。既然还能说话,那就没事,没事就起来走。”
封赤练不明白他又生什么气。
明明都没惹他。
她抬眸,少年冷冰冰盯着她。
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对人这么凶。
聂云间居高临下道:“没听见?你耳朵也聋了?”
封赤练忙从软榻上爬起,聂云间突然伸手迅速将她往旁边一扯。
少女双眼微睁,裙摆翩跹。
几乎在那瞬间,封赤练感受到一只飞箭几乎穿透飘起来的衣裙,紧贴着后背划过。可以想象,要当时自己没有离开软榻会发生什么。
她惊出一身冷汗。
有病吧!原主孤家寡人,这肯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把握暗杀聂云间就暗杀自己是吧。
她指着身侧:“那边!”
聂云间长剑早就出鞘,割破层层布幔直飞向箭射来的地方,整个医馆都是布幔撕裂的刺啦——刺啦——还有学徒与大夫们惶恐的神情。
然后,封赤练看见最后一层布幔溅上了血花。
好快的反应速度!
她跟着聂云间跑过去,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被一把银剑钉在墙上,鲜血顺着剑身不断往下滴,封赤练鞋底都沾上他的血。黑衣人即便是全身抽搐着,也不忘桀桀地笑,好似没有痛觉的傀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