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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坐着,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凉。

他止不住地发抖,若不是被人盯着,他甚至想要蜷缩起来,以减少寒冷带来的惧意。

可?他动不了。

薛怀臻望着叶琮鄞的双眼,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视力竟然这?么多好,能够清楚的看见对方清澈的瞳孔中自己小小的影子。

尽是卑劣的、虚伪的模样。

谎话?说了太多遍,自我催眠了太多次,大概某些精神恍惚的时刻,就连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了。

直到此?刻,薛怀臻才清晰的想起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最初的最初,他刚知道他们生?活的世界只是个?故事?,他与身边的所有人,都只是演绎故事?的角色而已,他是嗤之以鼻的——

即便书中说他的未来注定是站在金字塔尖,说他是受无数人偏爱的万人迷,他也仍旧不屑。

命运在他自己的手中,他才不要照着书上?说的那样,和琮鄞渐行渐远,成为鄙弃琮鄞的芸芸大众中的一员。

但这?样天真并没有坚持太久。

薛怀臻第一次害怕是一场青少年比赛。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一夜之间变得平庸了,发现因为自己的任性?,好像失去了某种光环,于?是他第一次,不仅没能与琮鄞比肩,甚至根本不配上?台。

彼时琮鄞安慰过他,说不过是一时的灵感缺失,让他慢慢来。

薛怀臻是相信的。

从小到大,除了与宋淮意相关的事?上?,他永远是无条件相信且听从琮鄞的。

可?这?样的信任并没能撑太久——甚至没能撑过那个?午后。

母亲的巴掌狠狠的落在脸上?,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他捂着脸,摸到了一手黏腻的血。

他听不见母亲在说什么,双眼在恍惚中,仿佛看见了故事?的画面:他拿下了冠军,获得无数人的叫好与称赞,母亲难得的收起了过分的严肃,朝他露出了温婉的笑容,就连一直“生?病”的父亲都从屋里出来了。

那是……他应该有的人生?。

因为他的任性?妄为,因为他的天真自大,因为他执意的不愿站到琮鄞的另一面,他失去了应有的光环和成就。

他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这?只是个?开端。

如果他执迷不悟,他会一无所有。

薛怀臻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倘若自己沦为最为平庸的废物,倘若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光环,成了故事?中一个?连名字都模糊不清的路人,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琮鄞的身边?

他不能、他绝不能放弃自己的光环。

他要成为那个?最为瞩目的万人迷,等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琮鄞的身边。

薛怀着知道,在这?之前,被赋予万人嫌身份的叶琮鄞会经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不是吗?

没有办法的事?情,自然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无论故事?的最后,叶琮鄞会成为怎样的不堪的模样,他都不会嫌弃的,毕竟那是他自少年起,就渴望着想要收束到手中的人啊。

叶琮鄞听着薛怀臻语无伦次的陈述,听着他剖析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心境与计划,听着他诉说着自己满腔的“爱意”,恶心感油然而生?。

多可?笑。

明明是带来苦难的人,却在此?刻哭笑着扮演起了忍辱负重?的救世主;明明是为了自己,却要将?桩桩件件都赋上?“都是为了你啊”的借口。

叶琮鄞仿佛看见了一场巨大的默剧,看见了扭曲的卑鄙小人穿上?了华丽的服饰,举着双手呐喊着自己的痛苦与不得已。

可?是他大概是看不见的,偷来的华服上?沾染了旁人的血,他高举的双手里捧着的也并非是他为了“救世”所承受的苦难,而是他所要“拯救”的世界所发出的悲鸣。

第78章 马甲,掉啦

被推迟了一天又天的股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