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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后 杀猪刀的温柔 137398 字 1个月前

下半个月就能停了,正好这段时间把物料在外面一定,往宫里一送,雨一停,这屋子就能修了。”

说罢,他就提着夹着文房四宝的笔袋,小跑着往殿内去了,留下吴英看着手中的信和那不值一百文的碎银子,心中腾地一下,生起了怒火。

姓佩的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

第189章 拾八在皇宫中去世那年,享年九十八。

殿外,吴英打开信堂而皇之地看。

佩准没拿蜡封印,信封一拱,两手一捏,信就从信封内不请自来。

殿内,佩准安静轻呼吸,在放着矮几的一角几近无声速速摆好笔墨纸砚,这厢,皇帝起来,太监进来了,他提笔……

皇帝起床了。

皇帝漱口了。

皇帝喝水了。

皇帝打长寿拳了。

皇帝准备用早膳了。

皇帝看他的信了。

佩准瞪目,看着吴公公把几张他极为眼熟的白宣纸送到皇帝的眼前。

咕嘟……

佩大人咽了口口水。

这般不掩饰的吗?

佩大人提着笔尖的手发难,不知如何细写。

转念一想,当朝陛下让记录他起居的书记官每月只记两日的衣食起居,这起居记,鸡毛蒜皮的小事皆可写,涉及到国家大事的,当晚必有大内总管出现在书记官面前,告知书房该如何起笔起居记。

历史是人写的不假,当真是在世时的皇帝想怎么写,便怎么写。

他们卫国陛下,最是喜欢史官记下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若是有史官写他甚好屠宰,他便会屠宰此史官全家。

佩准不喜欢被人抄他佩氏满门。

他毕生孜孜以求的,便是不被抄家。

是以,只转念之间,佩在人便专心写下一行字:膳隙,陛下观信。

吴英转到他身边,看到他写下这几字,眼上长眉舞动,公公道:“陛下让你过去。”

佩准放笔,朝他拱了下手,快步走到皇帝的膳桌前,一把跪下。

皇帝晨间好以静养神,极不喜人言语,佩准跪下便朝顺安帝抬头,眼神里装满了热切殷盼。

好一个狗腿子,吴公公瞟他一眼,随便转过背,便与佩大人站在了同一边。

他服侍皇帝用膳时,不想看佩大人那张于年龄不符的热切老脸。

皇帝不小心看了佩大人一眼,一眼过后,皇帝嘴里那口温热的玉耳丝也不甚可口了,便指了指他侧目方才能看到的凳子。

他手一指,佩准狂喜,打蛇上棍,快快起身,连连拱手朝皇帝作揖,这作揖将将作完,他屁股已然贴在了凳子上。

佩大人一派心满意足,正襟危坐,对着皇帝笑容满面。

他儿子,就一点也不像这位佩大人,顺安帝还是喜爱那个冷若冰霜的佩子。

至少人家不爱笑。

这父子俩,当真是两派模样,一个天天笑口常开像弥勒佛,一个像要屠尽天下不公事的怒目金刚。

顺安帝老了,喜欢那些把愤怒不平写在脸上的年青臣子,不喜欢这些笑里藏刀老奸巨猾的老臣,总有种这些老臣一笑,天下准没好事发生的感觉。

他哪怕见佩准的老父佩圻,也比见这气人的佩准强。

爷孙三代,坏了中间这一个,佩家的门风也是被佩准坏了。

“这砌刀十八文一把,”顺安帝喝了口粥,顺了顺气,手按着桌子上放的信纸,看着那价目钱道:“谁家的砌刀十八文一把?”

“嘶,西市打铁铺艾铁匠家的。老臣想想,是在二十二年前,因因缘际合,我在他们家的铺子里面随缘参了点份子,这价钱是便宜了之后的,这里头减了我那部分利钱,也除开了铁匠铺的利钱,他们家也不好意思挣我的,且这砌刀用的也不是好铁,是老臣去了铁匠铺子巴拉了一下他们不要的废碴子,又去了工部买了些工部便宜卖的下等铁砂炼的铁,打把的木头棒子,用的是铺子里本来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