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也做好了准备。
可是,在他真的要接受这个手术,成为完全的没有基因缺陷的奥特战士时,他还会感到一些对茫然未来的恐惧。
或许在他的心中,他仍然是那个在姐姐与哥哥的爱与陪伴下长大的人类小孩。
如果不做这个手术,那他活不到明年,这辈子或许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他不想那样。
而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姐姐和哥哥慢慢的变老,从原本青春靓丽的面孔,变成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他慢慢长大,在工作有了收入之后既没有搬出家,也没有结婚。
为什么呢?
那是一个注定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梦的最后,姐姐先哥哥一步死掉,哥哥说挺好,飞鸟不会因为他死去而掉眼泪了。
在姐姐死去的第二天,哥哥便自杀了。
他并没有觉得意外。
毕竟,哥哥这辈子最爱最珍重的人有且只有姐姐一个人,他没有为他留下来的理由。
他们的骨灰被他一起洒向了大海,因为那是姐姐最喜欢的地方。
撒完骨灰之后,他慢慢地走回了家。
他也老了,腿脚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子灵活,头脑也变得迟钝,爱玩的游戏也提不起来什么兴趣。
但他并没有学哥哥那样自杀。
他记得姐姐和他说过的话,要好好活着,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春夏秋冬,他再也走不动了。
佩嘉作为长寿的宇宙人,从他的伙伴变成了他的拐杖,一直有在好好照顾他。
而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早晨,他坐在那个能看到海的窗前,目光越来越模糊。
海面波光粼粼,敞开的窗户的纱帘被海风吹得鼓起。
姐姐来接他了。
她站在金灿灿的沙滩上,穿着那套五颜六色的夏威夷度假风衣服,对着他伸出了手。
哥哥站在姐姐的身旁,也对他伸出了手。
他向着他们跑去,每跑一步,身体都会变得轻盈一点。
而到他终于跑到他们身前的时候,他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们的脸。
他再一次的变成了孩子。
那个放学的时候,会与姐姐和哥哥一起牵着手回家的孩子。
海风吹来了隐约的哭声,他回头望去,是佩嘉在哭。
他想,不要哭啊。
死亡并非离别,而是团聚。
他回家了,这是好事,应该祝贺他才对。
他对着佩嘉挥挥手,拉着姐姐和哥哥的手,向着光走去——
再也没有办法以人类的身份死去的捷德点亮了眼灯。
真糟糕,明明拥有奥特战士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寿命。
可他却偏偏,保留了一颗人类的灵魂。
生在夹缝之中,两边都没法彻底融入进去。
最糟糕了。
作为银蓝混血,既无法融入蓝族也没法接近银族的过去的姐姐,是否也有这样类似的感觉呢。
朝仓陆非常明白,他的身上并没有来自姐姐的馈赠。
并不是指生日礼物这种东西,而是指力量啊,光粒子啊,总之这种能够定位到她的东西。
所以,他若想要再次见到她,那就得用点别的手段。
一点,不太光之战士的手段。
对不起了,哥哥,但这是必要的事情。
你就算不同意,也不行-
今天的天气不错。
沙蔓将头探出了车的顶篷。
四月的东京已经有些稍微热起来了,林荫道上是盛开的樱花,海风裹挟着花瓣飞舞着。
就像是一场送别仪式。
伽古拉在前面开着车,自从他体验了一把某人的起飞式车技之后,他就义不容辞的接过了这个任务。
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