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就该死，对吧？”

“……”

看着她这个样子，艾斯却并没有立刻反驳。

他只是抬起手来，握住了她抵在他喉咙前的光剑，用力地攥紧——

“啪嗒，啪嗒。”

奥特战士金色的血就这样顺着剑的尖端，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

巴巴尔星人就算再会伪装，但他们充其量也就只能伪装出来一个外表，但内里却是做不到的。

这种金色的液态光之血，全宇宙也就只有奥特战士这一个种族有。

他攥着她的光剑往前走，血也往下淌着，落到地上，聚成了一小滩。

终于，在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那光剑被她解除，化为光粒子，消散在了空中。

而在光剑消失之后，沙蔓这才看到：

艾斯身上原本鲜红的披风，现在看上去却是有些脏兮兮的，身上还有些正在愈合的往外渗出光粒子的伤口。

这些证据集合在一

起，只能说明一个事情，那就是——

他是在一接到她回来的消息后，就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所以，她在刚刚看警备队任务系统的时候，才会显示他仍在任务中。

艾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在往外冒血的手，毫不在意的放下，又抬起另一只手。

“啪。”

他用干净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就像过去一样，说道：

“恭喜。”

“……恭喜我什么。”

沙蔓注视着他的眼灯，扯了扯嘴角，冷笑，“恭喜我捡了希卡利长官的漏，当上这个长官职位吗。”

“不是。”

艾斯摇了摇头，“是恭喜你活着回来。”

“啪！”

她用力地挥开了他的手。

“有话就直说，刚刚我的话你也听到了，既然你已经不是我师父了，那你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前脚还在那里说些冠冕堂皇的大话，后脚就被实验失误的黑洞卷走——很可笑吧？”

“还有这个所谓的长官席位，哈！”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因为过于激动，手和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然后，她的眼前闪过了一道红色。

叛逆的徒弟被已经不是自己师父的师父，揽入了怀中。

她被迫弯下腰，脸颊贴在他胸口前的计时器上，能够感受到如同心脏般的热意。

“你明知对我而言，那些都无所谓——”

艾斯抬高了声音，似乎是想发火，但怒火却被疲惫所替代，“我找了你三百年，沙蔓，整整三百年。”

“希卡利说你被黑洞卷走了，有可能会被传送去其他的宇宙，而我是唯一一个能穿梭宇宙，有可能把你找回来的人。”

“宇宙太大了，三百年的时间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踏遍每一个角落。”

“你能懂那种心情吗？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或者会不会我去晚一步你就会散掉。”

“佐菲队长发给我你回来的消息时，我第一反应是他在骗我。”

“但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没有比这更值得恭喜的事情了。”

在艾斯说话的时候，沙蔓能够感受到，似乎有些滚烫又潮湿的液体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抬眼看过去，金色的，分不清那是他的血还是他的泪，亦或者两者都有。

毕竟奥特战士浑身上下都是由光粒子组成的，不管是血还是眼泪，没有区别的。

可。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呢？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她更是也没让他高兴过几次，光生气和替她感到担心了。

关系好的人都做不到这个程度。

而且，明明他们都已经断绝师徒关系了，却还是这样……

作为一个从来不会把感情带入到任务中的合格的员工，沙蔓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