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之急是收殓死者,救济伤者,安置灾民——以及为这场无妄之灾向王室要一个解释,为受灾者寻一个公道。”
一群手无寸铁、毫无准备的平民,若在王宫门口和王城士兵爆发冲突,便是一场毫无争议的单方面屠杀,在意一时的进退毫无必要。
在士兵们紧张的注视下,那位深不可测的年轻领袖完全无视了他们,而是看向了鸢心宫的方向。
水晶球的另一段,王后冰冷森然的金色瞳孔与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灰眼睛隔空对视。
“第三议会希望能够得到绽放会议第三次会议何时召开的答复,”幽灵平静地说,其中的轻蔑意味却没有丝毫遮掩:“还请两位陛下给予我们一个明确准确的答复。”
“——我们的时间有限,耐心也是。”
……
人群渐渐散去了,教授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皱着眉用手背蹭了一把快要淌到眼睛里的汗水,只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高温烤得生疼。
“别用手揉眼睛。”
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扣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轻柔掰起来了一些。温柔凉爽的风包围了他,黑发青年一愣,但很快被那微凉指腹触碰热胀皮肤的舒适触感安抚了,不由舒服得眯起眼睛,任由救世主用沾了水的手帕仔细地一点点擦拭他脏兮兮的脸。
“刚才有没有哪里被烫到?”阿祖卡一边仔细揩去自家恋人脸上那些碍眼的脏污,一边皱眉问道。
“没唔,”教授被他揉得有些口齿不清:“有你在,怎么可能……”
有时候这家伙对他着实有些过保护欲,搞得好像随时一个不注意,他就会像家猫一样跑丢,然后饥寒交迫可怜兮兮死在外面似的。
但他又不是一只被人娇惯豢养的宠物,不可能随时呆在恋人精心塑造出来的安全舒适环境里。
一块小小的手帕显然是杯水车薪,很快布料都被烟灰浸黑了,教授也仰头仰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余光一扫,恰巧旁边就是广场的小喷泉,干脆身体一拧,竟是成功从未作防备的救世主手下挣开,转而自己趴在喷泉边的石沿上,用手捧起一捧水稀里哗啦往脸上一扑,用力揉搓了几下。
凉快了,舒坦了。诺瓦满意地将衣领扯开些透风,又将往下滴水的额发拧干,乱七八糟地拢到脑后,一抬眼便瞧见救世主大人正站在他面前,慢条斯理地将手帕仔细折叠起来,将干净的那面贴身放好。
诺瓦:“……”
不知怎的,莫名有些瘆得慌——但是他又没做错事。
“先生,这里没洗干净。”见人冲他露出不自知的警惕表情,胸前湿透的衣领呈现出半透明状,苍白锋利的锁骨上,甚至还有几滴水珠在缓缓往下淌,阿祖卡叹了口气,微微冲人俯下身来,用手指温柔擦拭了一下黑发青年的脖颈,惹得人本能缩了一下。
……自家恋人对他过于熟悉,以至于那些极为细微且不太体面的情绪变化都被人捕捉到了——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哪里?”教授一愣,下意识抬头,结果被人毫不客气地趁势俯身亲了下来,微凉滑腻的舌头贪婪地撬开他毫不设防的牙关钻了进去,缠着他有些无措的舌尖不放。这一次对方没有忘记固定住他的后脑,一只手深入湿漉漉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扶住了他的肩膀,按得他动弹不得。
“见鬼,我还在呢!”奥雷气急败坏的声音自一旁传来:“我只是遮掩了身形又不是死了,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旁若无人?!”
阿祖卡顿了顿,随即觉察到那只下意识抵在他胸口的手的抗拒意味开始加重。某神只好颇有些不满地缓缓直起身,不忘顺手将被自己揉得凌乱的黑发捋整齐——见鬼,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好兄弟”不处于他的混淆法术作用范围内。
“你不是去打水喝了吗?”救世主不太高兴地说。
“是啊,几分钟而已,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你们两个亲得难解难分。”刺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视力过好的他甚至能瞧见暴君的嘴唇上糊了一层湿漉漉的亮晶晶的东西——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