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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极了——奈何他已经发现了最完美的存在。

眼见那黑发奴隶一动不动,用剔透的烟灰色眼瞳漠然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红蛇有些恼羞成怒,干脆扬起马鞭,避开面部便准备抽打下去。

于是今天他第二次无声无息地失去了神智。

救世主的眼神毫无波动,像是在看死人。

这种黏腻恶心的眼神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毕竟前世也曾经过这一遭,尽管令他心生不耐的杀意,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但是这家伙胆敢用这种眼神看那个人。

——把他的两只眼珠挖出来,某人非常平静地想,然后将他的脑袋捻成肉糜。

有人戳了一下他的手臂,阿祖卡温柔地垂下眼来,声音温和动听:“教授?怎么了?”

自家宿敌正皱眉打量他脖颈上的锁链,忽地用双指勾住了锁扣,往下扯了扯。救世主微微一愣,十分温驯地顺着那并不算大的力度俯身。

“脏了。”对方面无表情地说。

他指的是金发青年白皙的脖颈内侧被迫沾染了些许红褐色的铁锈,看起来分外刺目。此人本就有洁癖,之前能够容忍破斗篷盖在头发上,已经算是极大的忍耐与退让。

教授啧了一声,莫名的烦躁让他果断命令道:“弄断它,然后和我一起出去。”

碍眼。

第173章 报仇

救世主一怔,下一秒他微笑起来,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浅金的睫毛在美丽的蓝色虹膜投下细腻缠绕的阴影。

“您不喜欢这个吗?”他柔声问道,用修长的手指勾起一截锁链。

教授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喜欢这种东西?”

你在发疯,失去眼镜遮掩后,那双显得异常锋锐明亮的烟灰色眼睛如此谴责地望着他。

另一人的声音很轻,舌尖甜蜜地蠕动着,带着强烈的蛊惑意味:“难道您不想扯着我脖颈上的锁链,将我关在无人能寻见的地方,随意进行实验观测……”

救世主的身体一点点前倾,金发流淌而下,掉进衣领的阴影里,温柔的喃喃低语夹杂着颈前铁链的晃动磕碰声。

他的眼睛似是要将人拖拽进一片全然陌生的海域,在水波与天光柔软的摇曳下,让人溺死在那片令人窒息的透明水体里:“让我只能注视着您,只能听见您的声音,一切的欢愉与痛苦皆因您而起……”

“——直到让我彻底成为您的独属物?”

“……”

教授一言难尽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用手心推开了那张凑得过近的脸。

……呼吸全部撒到耳朵上了,痒。

“虽然其真实性在学术界还有争议,”他语速微微加快:“但是斯德哥尔摩情结绝对是不健康的。”

见人面露疑惑,教授又大致解释道:“人类在极端控制关系中的创伤性联结机制,比如受害者对加害者产生了情感依赖。虽说并非病态,属于生存机制的一部分,但假如脱离极端环境后依旧存在,极有可能会影响正常生活——这不好。”

阿祖卡:“……”

教授面无表情:“所以我不想,谢谢。”

然后那家伙开始在他看神经病的眼神里,弯起眼睛,无声地低笑,十分愉悦的模样。

……怎么办?在月亮看不见的角度,他隐忍地用舌尖舔舐过牙面,眼神温柔而眷恋。

——但是我想啊,我的先生。

红蛇满脸恍惚地离开了,他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教授非常镇定地披着斗篷在锈铁集市游走,为了装得更像些,他干脆在手腕上也挂了镣铐,但好在有斗篷的遮掩。

不过这在锈铁集市并不显眼。街边的油灯在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影子,摊位拥挤而杂乱,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绝大多数皆习惯性地遮掩面容与身份。

阿祖卡安静地跟随在自家宿敌身侧,如一道忠实的影子。但是身边人忽然顿住了,他随之停下脚步,只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