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在他的观念里十足卑贱的女人冒着放弃一切的风险。”
原本帕斯还想遮掩,装成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结果被教授三言两语就拆穿了,直到彻底明白自己不可能在这看似文弱普通的男人面前遮掩分毫,俘虏终于放弃了谎言。
“我并不喜欢她。”帕斯漠然地说:“她愚蠢、肤浅、轻佻、好骗,只对我送她的珠宝感兴趣,除了一具年轻健康的身体之外,一无是处,而我需要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当情妇——后来她那对不知好歹的父母竟偷盗男爵府的珠宝,而我也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所以她被赶了出去,沦为了肮脏的神妓。”
“但是除此之外你和比尔·法姆无冤无仇,在上我的公开课之前,更是与我素不相识。”教授不动声色地说:“可你还是鼓动比尔·法姆来找我麻烦,最后在比尔·法姆的酒壶里放了曼陀罗的种子,以至于在陷害我的时候杀死了他。”
他的声音很平静,原本还能保持镇定的帕斯却突然脸色巨变:“所以这是你的真实意愿,还是辉光教廷的意愿……或者还有珍妮所在的爱欲神殿的参与?”
对方的脸色已经逐渐惨白如纸:“……我不能说。”
“辉光教廷想要打压学会,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你已通过圣巴罗多术士学院这一途径得到些许青睐,但还不够,你决定投一份投名状,原本最多只是试图引导比尔·法姆找我些麻烦,而不是杀了他,或者让他杀了我,你没有这个胆子。”
诺瓦向他前倾过去,盯着对方慌乱颤动的眼珠:“只是你没有想到爱欲神殿也会参与其中,她们找到了你,胁迫了你——你无力抵挡,最终孤注一掷,先是暗示比尔·法姆我知道些关于珍妮死亡的真相,如果将我打成异端,便能更加轻松地让我闭嘴。随后又杀死了他,并且嫁祸于我。”
“不,我真不能说,求您——”
“哦,有人和你签订了灵魂契约?”
帕斯紧紧闭上嘴,看起来打定主意不再说任何一个字眼——可惜这对另一个人来说毫无作用。
“我看见了愤怒、焦虑、愧疚……还有深深的恐惧。”诺瓦冷漠地注视着他脸上肌肉细微的变化,仿佛在阅读一本无趣的书:“那天你看见了珍妮死亡的全过程,她向你求救,你却不敢冒着得罪‘疯狗比尔’和他背后的法姆家族的风险出面阻止,毕竟你怯懦、自私又冷血。最终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惨死,看着‘疯狗比尔’犯下渎神的重罪——然后离开。多么值得庆幸啊,醉醺醺的‘疯狗比尔’似乎没发现你的存在。”
帕斯的瞳孔几乎缩成了小点,对方彻底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教授的语速越来越快:“爱欲神殿不知怎么得知了你的存在,她们威胁你如果不为其所用,便将你曾目睹犯罪现场的事透露给法姆家族,而‘疯狗比尔’那个溺爱独子的父亲会不顾一切地毁了你,所以现在你唯一的出路是先下手为强——好在爱欲神殿和辉光教廷双方的目的似乎一致,那就是我。她们甚至派女祭司协助了你,让比尔·法姆瞧见了珍妮临死的幻象,好让他彻底失控。”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聪明的人渣。”同样听完全程的奥雷嫌恶地和好友总结道,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可是爱欲神殿为什么要陷害你?”
这场风谲云诡、淌着脓血的阴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明确的目的——除了爱欲神殿。如果只是想惩戒亵渎爱欲之神的凶手,何必要陷害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神学教授?
“这本来是我需要你调查的事。”教授冷冷与他对视,略带嘲讽意味地说:“你只抓来了凶手,所以我只能从中得到这么多信息。如果你抓来了当地爱欲神殿的大祭司,说不定我们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奥雷沉默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许胡闹,不要把危险引进白塔大学。”阿祖卡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在好友的后脑勺上,顿时招来刺客的瞪视。
结果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