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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这茶,而且冲泡很有讲究,没想到江氏直接煮了就给她们喝了,真是暴殄天物!

江大舅可惜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感觉金子被当垫桌脚的东西,只恨不得在江氏屋外捡些茶叶渣。

舍不得放下茶,江大舅慢慢品着茶,愈发确定了江氏母女现在发达绝非一般人,不然哪里能把好茶这样糟蹋,看了方才凌一对江小舅和江老头的态度,江大舅就差不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人了。

他本来就是利益至上的人,得亏有个孝字压在头上,不然逢年过节的礼物他都懒得让儿子送回来,现在看见二妹一家过得好,他立刻便谋算好了如何交好。

江大舅先是一番痛骂江小舅之前的不齿行为,再说自己一家住在县里,好多村里的事都不知情,但凡当时凌一母女求助到江源县来,他肯定就收留她们了。

这位可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就她们一家和另外两户人挤在一起的院子,总共才两间房,大儿子一间,小女儿在她们两口子卧室的小床睡,还收留凌一母女呢?

江小舅自然不服,要反驳,说那时候她们哪知道江氏和离是认真的,还以为只是说着玩,毕竟她们听都没听说过哪家女人敢真和夫家叫板和离的。她们要是收留了江氏,以后程家找上门来闹怎么办。

凌一不是很耐烦应付这些人,和江氏打了声招呼,继续去干活了。

江氏自然不拘着她,在她们母女的小家,一切都是她们俩说了算。

江老头又想骂,被江大舅瞪了一眼,满是不服气。

江大舅和蔼地看向江氏:“二妹啊,你如今成了茶园管事,那茶园的账务你可明白?我家茂宇你也知道,跟着我在城里学了看账的本事,自家人用起来放心,我让他跟着你搭把手,不然怕你被外人欺负了去。”

江氏立马拒绝:“账务可不归我管,是我们东家的账房先生。”

江大舅知道茶园主人是林家人,直呼可惜没有攀附的机会,又问:“那你们家的地呢,一百亩地,卖菜卖粮食都有进出项,这总能让自家人帮忙吧。”

江氏还是推脱:“地是小花的,她自己就懂账,平日账都是走她手上过,旁人唬不了她。”

江小舅嘀咕道:“那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她大字不识一个还看上账本了?”

小舅嘀咕完,江老头又开始指点江山,许是因为武力值最高的凌一不在,他便膨胀起来:“老二你别管了,听我的,你和小花都是女人,早晚这些家产都要落到男人手上,既如此,不如直接都给你大哥幺弟,好歹是自家人,日后小花在婆家受欺负了,我们娘家人有钱有地,才是她最好的依靠!”

这话在江氏出嫁前也曾听过类似的,爹娘收了程家的彩礼钱,却只给了她一床喜被当嫁妆,连点家具都没有,害得她嫁过去就被程家责怪。

当时爹让娘怎么安抚她来着,似乎也是告诉她,把好的东西都给娘家的兄弟,日后兄弟才能为她撑腰。

既然好东西能给一个人挺直腰板做人的底气,为什么这样的底气不能直接给她,而需要上贡给家里的兄弟,以此来求得兄弟的撑腰?

江氏越听,心里越寒,她突然理解女儿为什么能有如今这样一颗坚如磐石的心了,等她跌入谷底又翻身做人时,才能看清人心。

江氏心里那一点点见到亲人的欣喜都没了,说实话,出嫁这么多年,她少有回娘家,因为程家人不许,她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得为程家人付出,程家人如何能忍受她回娘家去当牛做马。

一个夫,一个父,互相争抢着她,只为吸干她。

从前,江氏能对程家人不客气,那是因为她在程家生活太久,看透了程家人的真面目,而且程家人对她的排斥是显而易见的,总是把她是外姓人挂在嘴边,她清楚明白自己不是程家人。

而父家就不一样了,她的爹娘在她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对她好过,兄长也曾带她上山挖野菜摘野果,这些都是她记忆里美好的部分。

正因为如此,江氏才会留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以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