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揭开,哪怕跟皇上大吵一架,父子二人之间的矛盾都能解决。
皇上以这种方式,也是想逼太子爆发,彻底解决问题,而不是……梁九功不敢想那个可能。
他在心里轻叹了口气,但太子很明显不理解皇上的苦心,让主子爷失望了。
太子现在完全是把自己放在了臣子的位置,才不会再跟儿子在父亲面前一样坦诚。
康熙没指望梁九功回答这个问题,只转身进了主殿。
不出他所料,唱了场大戏的方荷已经睡了过去,可能是白日太累了,这会儿轻轻打着呼噜,像个熟睡的小老虎。
康熙原本冷沉的目光渐渐缓和下来。
老天爷到底是公平的,让他碰上了这么个不知来处的精怪,体验到了他作为皇帝从未预想过的人生,所以才会在父子情分上波折了些。
原本他还以为要得到这混账的心还有得磨,没想到这么快就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在自己面前倒是越来越真实了。
但凡胤礽有方荷一半坦诚,他们父子都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不过,如方荷所说,任何时候解决问题都不算晚。
他再也不会让方荷和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崽陷入危险之中,更不会重蹈覆辙。
被伺候着更衣后,康熙熟练地抱住方荷睡了过去。
翌日。
方荷夜里睡得好,天不亮就醒了,隐隐约约听到幔帐外有人轻手轻脚走动着伺候。
她睡眼朦胧从幔帐里探出脑袋来,一脸疑惑看向康熙。
“您不是去偏殿了,怎么又回来了?”
康熙失笑,“你睡得那么沉,就算是被人抬出去卖了,你也不知道。”
众人:“……”我们啥也没听懂!
方荷轻轻呸了一声,小声嘟囔,“皇上才是猪呢!”
众人:“……”要不我们先出去?
方荷却还没说完,又趴在床沿,歪着脑袋冲康熙哼哼。
“都将您撵出去了,您也就仗着延禧宫的人不敢拦您,否则您看谁敢抬我出去!”
“回头我就叫人在里头做个铁木的门插,看您怎么进来!”
翠微心下微微一抖,这回倒不是为自家主子的大胆心惊了,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主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她只是为自己担忧,万一没拦住哪个嘴不严的,回头从延禧宫传出去皇上爬窗的消息,她翠姑姑吃饭的家伙事儿还能保住吗?
康熙没想那么多,只坐到床边,捏捏方荷的脸颊,笑得更加玩味。
“不是爱妃要追忆往昔?朕自要满足皇贵妃娘娘的心愿,晚上继续。”
翠微和梁九功对视一眼,这岂不是比爬窗更吓人?
俩人都有些眼前发黑,晚上延禧宫周围可万不能留人!
方荷没听明白康熙的意思,等康熙去上朝,她洗漱过后人清醒了些,才反应过来。
她瞪大眼看向翠微:“皇上是不是嘲讽我随行哈拉哈河时喝醉酒学狗叫呢?”
翠微:“……”您才反应过来?
她努力微笑:“要不,主子您今儿个去寿康宫躲躲?”
方荷恨恨拍着桌子站起来,“我会怕他?笑话!”
就算她学狗叫,人家也只会笑话康熙的品位,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要脸!
翠微快哭了,“您当然不怕,可延禧宫如今还没清理完一遍呢,奴婢怕啊!”
“您可给奴婢留条活路吧!”
虽说延禧宫看似守得铁桶一般,只是到底新进来的人待得年头不够久,方荷也不肯定就没有其他人的钉子。
尤其是毓庆宫的,她正让顾问行和翠微暗中探查呢。
被翠微这么一说,方荷眼珠子微微一转,来了主意。
“你把延禧宫的酒都收起来,回头万岁爷若来了延禧宫,你就说我带着啾啾和二宝去寿康宫请安了,请万岁爷等着。”
翠微猛点头,主子能别喝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