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地到了新帝手中,一干大臣们惴惴不安,偷偷抬眼看向御史大夫朱成功,朱成功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笏板,任凭大臣们的视线把他瞪穿了也没敢回头。
祁雁坐在龙椅上,摸了摸扶手上的龙头,俯看满朝文武:“诸位爱卿怎么这般沉默,大景第一次朝会,你们难道都无本要奏?”
臣子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上奏了,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好吧,既然你们不说,那朕来说,近日,御史台向朕呈交了数份奏疏,弹劾文武百官,诸位,可都在其列啊。”
他笑着说出这番话,语气十分温和,仿佛只是在同群臣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堂下顿时传来一阵嘈杂,有人肉眼可见地慌了神,尽可能压低声音,咬着牙对朱成功道:“朱大人!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朕的耳朵可比各位好使,在朕的朝堂上交头接耳,并无必要,有什么话不妨大声些,让大家都听听,”祁雁一招手,一旁侍候的小太监便奉上一沓奏疏,他从里面拿起一本,“你说是不是啊,赵大人?”
话音落下,那份奏本便从高高的御座之上凌空飞来,径直砸在了那位窃声低语的官员脸上。
那官员被砸得笏板差点掉了,急忙接住奏本,打开来一看,里面赫然是御史弹劾他的种种罪状。
他大惊失色,当堂跪倒:“陛下恕罪!”
“不急,人人有份,”祁雁冲小太监招了招手,“来,给各位大人都发下去。”
几个太监开始在朝堂上发奏本,除了众御史外,几乎人手一份,连御史大夫本人也没能逃过。
朱成功看着手下御史弹劾他的奏疏,绝望地闭上双眼。
奏疏里的罪状可大可小,有的官员看完奏本,长舒一口气,有人则开始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别光顾着求饶啊,有冤伸冤,怎么,都无冤可伸吗?”祁雁站起身来,顺着御座前的台阶逐级而下,“那朕便认为,御史们所言非虚——”
他停在一个跪地的大臣面前:“是吗,孙大人?”
那大臣惶恐至极,跪在地上,笏板都拿不稳了,两股战战汗流浃背:“臣……臣……”
祁雁便绕着他踱起步来:“吏部尚书,六部之首,统领百官,本该为朝廷选贤举能,然多年来,却大肆推举庸才,致使皇帝身边奸佞横行,朝野内外乌烟瘴气——孙大人,你该当何罪啊?”
那大臣一叩至地:“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祁雁冷笑了下,忽然眉目一凛,音量陡然拔高,“那朕便赐你速死!”
腰间佩剑骤然出鞘,剑鞘雕龙的天子剑奢华威严,雪亮剑刃锋利无比,还没人看清楚他的动作,那剑锋已然落下。
吏部尚书的脑袋就这么离开了他的脖子,因为动作太快,鲜血甚至迟了一瞬才从颈项间喷涌而出,尸身和头颅重重跌落,将纤尘不染的地面晕成血红。
任谁也没想到祁雁竟当堂杀人,文武百官皆是一愣,紧接着群臣纷纷跪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离得近的臣子径直跪进了自尸身流出的血泊,那颗离颈的人头几乎跟他脸贴着脸,他吓得面色惨白,近乎晕厥。
祁雁并未理会朝臣的求请,提着染血的天子剑,继续走向下一个,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踩出数枚染血的脚印。
“近些年来,各地天灾不断,地方官员上奏朝廷,求朝廷拨款赈灾,可这些赈灾款发下去了,却没到百姓手中,究竟落进了谁的口袋?”
祁雁停下脚步,看向跪在面前的官员:“户部尚书郭大人,借职务之便贪污灾银,欺下瞒上,致使灾银迟迟不到位,各地灾害赈无可赈,无数百姓因灾枉死,民生凋敝,路有饿殍——罪无可赦,斩立决!”
又一颗脑袋落在地上,血点溅上祁雁的脸,浓重的血腥气在大殿上空飘散开来。
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在地,祁雁又转向下一人,厉声命令:“郑大人,站起来。”
那官员颤颤巍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