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碎了一截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有小弟大惊失色,爬上前去:“大哥!”
胡子大汉以刀插地,刀身还在嗡鸣不止,虎口都震出了血来,他抬头看向远处那道依然气定神闲的人影,气喘吁吁道:“你、你厉害。”
祁雁扔给他一瓶治疗内伤的药:“如何?还打吗?”
胡子大汉急忙摆手:“不……不打了。”
祁雁环顾四周:“现在诸位总能听我说话了吧?”
胡子大汉服下伤药,缓过来了些,他撑着刀站起身来:“你说,到底要我们帮你做什么事?”
祁雁:“我得到情报,黔州刺史府中有一私库,里面存放了冯刺史这些年来贪污的万两白银——我要你们把这些银子盗出来给我。”
“你说什么?!”有人震惊道,“你要我们去官府行窃?”
“怎么,不敢吗?杀人放火你们都敢,不敢去官府偷盗?”
“我们自然敢,”胡子大汉说,“只不过,你就不怕我们偷到了银子,直接卷款跑路?”
祁雁不紧不慢道:“跟我合作是长期的,偷出银子只是第一步,每做成一件事,我都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是偷了银子就跑逍遥一时,还是吃喝不愁享受一世,你们自己考虑。”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若你们事办得漂亮,我还能想办法帮你们在黔州落上户籍,让你们不再是没头没脸的黑户,”祁雁又抛出诱饵,“还有,我手下缺人,你们若还有其他兄弟,也可以介绍来,有多少我都收。”
众人终于有些心动了,没人不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浪迹天涯只是无可奈何。
“行,这活儿我们接下,”胡子大汉发了话,“我们何时行动?”
“你们刚刚受了伤,回去歇息一天,明夜子时行动,”祁雁拿出一张图纸来交给他,“这是刺史府的布局图,私库的位置我已标明,得手后还在这里汇合。”
“记住,量力而行,别偷得太多,小心带不回来。”
众人各自散去,过了一会儿,苗霜才从楼顶跃下:“将军在军中也是这般笼络人心的?”
祁雁叹了口气:“士兵可能还比他们好管些。”
苗霜笑道:“上至朝堂,下至江湖,北抵大漠,南达苗疆,大雍境内到处都是你的人,难怪季渊要杀你。”
“夫人就别调侃我了,”祁雁轻轻揽住他的腰,有些无奈道,“现在除了手下这么百十号人,我可是一兵一卒都调不了。”
两人边说边外回走,第二天祁雁照常上值,待到夤夜,胡子大汉带着几个小弟翻墙进了刺史府,直奔冯刺史私库。
门口值夜的守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有人进出,几人盗完银两,在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和祁雁汇合。
他们把盗出的白银放进钱箱,因为一次能带出的银两有限,总计只盗出三千多两。
“那私库里的银子可不止万两,还有各种珠宝和布匹,这狗官也真能贪,”胡子大汉愤然道,“银子我们帮你盗出来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祁雁又打开另外一个钱箱,里面是满满一箱铜钱:“一两银换十文钱,你们自己拿吧。”
“一两银子换十文铜钱?”有人傻了眼,“这买卖也太亏本了吧!你耍我们啊!”
胡子大汉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闭嘴!答应的事就要办到,让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那小弟摔了个狗啃泥,赶紧爬起来,委屈道:“大哥……”
“叫谁大哥呢!”胡子大汉横眉瞪眼,“从今往后,苗霜大哥才是我们的大哥,叫苗大哥!”
祁雁:“……”
倒也不必。
小弟苦哈哈地赔笑道:“苗、苗大哥……”
众人用银子换完了铜钱,均分下来,每个人竟分到一贯还多,沉甸甸地揣在身上,他们一脸陶醉地闻着铜臭味:“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