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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拉车的马都是千里良驹,黔中这种荒蛮之地,本不该有,刺史却能随随便便地借给收税的小吏,说明他完全不在乎。

以黔州刺史的俸禄根本买不起这种好马,这些钱从哪里来,只能是从百姓身上剥削来的。

祁雁神色暗了暗,他原路返回,又去跟门口的护卫交涉:“车已经停好了,两位,请问我们的工钱……”

护卫满脸不耐:“都说了让你们明天再来,工钱又不归我们管,赶紧滚赶紧滚。”

祁雁:“可我们忙了一天,饭都还没吃上一口,这大冷天的,就指着这点工钱吃口热饭暖暖身子,两位能不能行行好,好歹付我们一钱半铜,让我们去买碗面吃?”

“嘿,你这人没完没了了是吧?”护卫翻了脸,当场拔出刀来,用刀尖指着他的鼻子,“废话那么多,让你滚就赶紧滚!再来纠缠,半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我若是非要不可呢?”

“我看你是找死!”

护卫挥刀就朝祁雁砍来,祁雁一个闪身躲过,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的一声,腕骨便脱了臼。

护卫手里的刀掉落在地,紧接着是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祁雁一记手刀切在他颈侧,直接把人劈晕了过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另一个护卫惊得后退了一步:“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祁雁没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也把人劈晕了。

赵戎他们脱下两个护卫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又找来绳子,把他们捆了个严严实实。

苗霜这才从暗处现出身来,从大开的府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顺手给那两个晕倒的护卫下了哑毒。

两人被扔在墙角,赵戎和姜茂代替他们站在了门口,祁雁吩咐道:“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和夫人进去看看。”

“明白。”

他们本来打算趁深夜刺杀刺史,却不想刺史竟不在府中,但也不排除是不想干活故意说自己不在,得验了才知真假。

刺史府前院办公,后院便是刺史的居所,两人推开院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什么动静,祁雁箭步上前,拔刀指向动静的源头,却发现那并不是刺史。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瘫坐在地,身边是打翻的水桶,动静应该就是这东西发出的。

“别、别杀我……”小姑娘抱住胳膊,被雪亮的刀锋吓得瑟瑟发抖,“我有在好好干活,有在好好干活的……”

两人对视一眼,祁雁收了刀,蹲下身来:“你是……?”

一句话还没问完,小姑娘已经吓得连连后退,衣服被地上的污水打湿了都不知道,机械地重复着:“没有偷懒……没有偷懒!别打我……”

苗霜把手按在祁雁肩头,把人扒拉到一边,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向蜷缩在地的人:“她好像神智不太清醒。”

祁雁让开位置,苗霜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倒了一枚药丸出来,递给小姑娘:“把这个吃了。”

小姑娘瑟缩着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眼神慢慢变得迷离,竟真的接过药丸,塞进了嘴里。

片刻后,苗霜把她从地上扶起,问道:“好些了吗?”

小姑娘神智渐渐清明,终于能正常说话了,但她看起来还是很害怕,甚至不敢和他们对视,声音细若蚊蚋:“你、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来找冯刺史,你可有见他?”祁雁道。

“他、他出去了,今晚……不在府中。”

“去了哪里?”

“我不知……”

“何时回来?”

“在、在外面过夜,天亮上值时,就、就回来了。”

倒是和护卫说的八九不离十。

祁雁放轻了声音,又问:“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何住在这府中?”

“我是……刺史大人的婢女,今夜轮到我照顾大人,但大人嫌我照顾得不好,生气,就去外面了。”

“照顾?”祁雁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