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金色的蛊虫。
芝麻大点的小虫张开翅膀,朝祁雁飞去,很快便接连钻进他的皮肤,消失了踪迹。
这种金色虫子,其实并不是什么用来折磨人的蛊虫,就像药有药引,而它们是“蛊引”。
之所以催动蛊虫时会让祁雁疼痛难忍,那是因为它们会引气在经脉中行进,而祁雁经脉损毁,难以承受,自然会疼。
这和他自己强行调动内力其实没什么区别。
人共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除去原本就在祁雁身体里的那只,苗霜又添了十九只金色蛊虫,这二十只虫子将以身作引,进行经脉的重塑,重塑完成之时,也是它们死亡消散之时。
一只虫子带来的痛苦人都难以承受,何况是二十只。
即便是处在昏迷之中,祁雁都好像感觉到了这种疼痛,原本平坦的眉心一下子蹙了起来,脉搏也骤然加快。
苗霜不想再看他,转身便离开了房间,望着院子里的景色发呆。
赵戎闲得没事正在帮他劈柴解闷,劈好的柴已经堆得像山一样高了,再用几个月都用不完,他却还在劈,好像只有劈柴时才能静下心来。
姜茂陪向久看起了医书,研究起了苗文,向久心不在焉,用树枝逗着落在桌上的虫子玩,姜茂看似认真,书却拿倒了。
所有人都显得那么魂不守舍,苗霜越看越觉得烦躁,干脆又去深山里折磨那些犯人。
重塑经脉的过程实在漫长,欲速则不达,却又不能太慢,若是拖得太久,长时间的疼痛和麻醉很可能引发脏器衰竭。
这日,苗霜又准备去折腾那些犯人玩,不料才走到半路,负责监测祁雁的白蛇那边就传来不妙的讯号。
苗霜眉头一拧,果断调头回家,还没进院子,向久就急匆匆地向他跑来:“阿那!不好了,祁将军……祁将军他好像要不行了!”
“我知道了。”苗霜脚步不停,也顾不上洗澡了,径直进了吊脚楼。
一眼就看见床上的人满头冷汗,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如纸,他微微挣扎着,似乎将要醒来。
苗霜神色发沉,问向久道:“最近一次麻药是什么时候喂的?”
“今天早上!”
“再给他喂一碗。”
向久急急忙忙跑去热药,苗霜坐在床边,把指尖搭在了祁雁手腕上。
这两天给他喂药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已经从一天一碗增加到一天两碗,按理说早上的药到天黑才会失效,可现在才过了一半时间。
快要压不住了吗?
要是超过了药物能压制的极限,连他也没有办法了。
该死。
明明只差最后一点了,蛊引早已完成任务,只需红色蛊虫对重新开拓好的经脉进行修整加固。
越是到了最后,疼痛就越剧烈,但也意味着成功就在眼前,若是熬不过去,那就前功尽弃了。
向久很快端着药碗跑了进来,跑得太快,药差点洒出来。
苗霜接过药碗,强行掰开祁雁的嘴,祁雁牙关咬得极紧,他费了半天劲才掰开,看到牙龈已经被他咬出了血。
他赶紧把那碗药给祁雁灌了下去,向久在旁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颤抖着问:“怎么样了?阿那?他、他没事了吗?”
“不知道,要等一会儿才能起效,”苗霜又翻出护心丹来给祁雁吃了一颗,瞥了一眼浑身发抖的圣子,“是他要死了,你在那抖个什么劲。”
“我……我害怕……”
“害怕什么?”苗霜其实不该在这种时候跟他说这些没用的,可如果不说点什么,他也难以压制心中的焦躁,“他死了,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他可是杀了你阿玛的仇人,你不是一直想杀了他吗?”
“我……”向久一张小脸都纠结得皱了起来,“可他舍命救我,我要是杀他,岂不是恩将仇报。”
“那你不给阿玛报仇了?”
“阿玛……”向久垂下眼睛,他极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