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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将军的壳子里住着泊雁仙尊的灵魂,哪怕已经忘了他,却忘不了他的苍生道。

他合该是那个被遗忘的人。

他不过是他证道路上的绊脚石,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祁雁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在无理取闹。

泊雁仙尊身后有亿万众生,唯独不该有他这个满手罪孽的祸世魔尊。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仙道魁首对他这个魔尊心慈手软?他没有。

任何人都配得到泊雁仙尊的庇佑,只有他不配。

他们本就是仇敌,是对手,唯独不该是夫妻,是朋友,他们从来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终究也不会走到一处去,就算强行扭在一起,也逃不过分道扬镳。

苗霜仰起脸,看着树叶缝隙间漏下的阳光,忍不住伸手去接,那阳光明明落在他掌心,可手掌合拢时,手心里依然一无所有。

他自嘲地笑了。

他竟妄想在这一方天地里和祁雁有不同的结局,真是脑子进了水,不论是曾经的他和祁雁,还是现在的他和祁雁,都注定背道而驰。

苗霜懒洋洋地靠着树干,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耳边没有祁雁的声音,真是让人身心舒畅。

但很快,一道稚嫩又惊惶的嗓音就远远传来:“阿那!阿那!”

向久在杂乱的植物中艰难穿行,终于追上了他的脚步,气喘吁吁道:“阿那!祁将军刚刚从轮椅上摔下来了,还晕倒了,阿那你快回去看看吧!”

苗霜冷冷地瞥他一眼,不耐烦道:“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第40章 第 40 章 他在意的根本不是我……

笑话, 一个大活人能从轮椅上摔下来,废物东西难道还指望他去扶?

“可、可是,”向久焦急地拉住他的胳膊, “他还流了好多血!阿那,你快去看看他吧, 他要是死了,我就没办法替阿玛报仇了!”

流血?

姓祁的又在搞什么东西。

他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 感官和白蛇连通,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祁雁,以及他手腕上的血洞。

苗霜:“……”

居然被蛇咬了?

他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低头看了一眼向久:“看在圣子的份上,回吧。”

向久连连点头。

两人回到吊脚楼,祁雁早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蛇毒顺着手臂向上蔓延,导致他嘴唇都已经有些发紫。

“啊!”向久大惊,“他被小白咬了!阿那!”

“别吵了, 我看见了。”

苗霜瞥了一眼盘在不远处的蛇,蹲下身, 从祁雁手里抠出了那片碎瓷,攥进自己掌心,用力挤压。

瓷片割破手掌,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掰开祁雁的嘴,将自己的血喂进去, 又滴了一些在他手腕伤口处。

蛇毒不再继续蔓延,祁雁的情况稳定下来,苗霜随手在他衣服上擦了自己的血, 看向爬到脚边的白蛇,语气不善道:“谁准你咬他的?”

还好祁雁体内有他的蛊虫,抵抗了不少毒性,不然早没命了。

蛊王的毒发作起来只在瞬息之间,一般人被咬了根本没得救。

白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十分委屈地向他诉说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它只是一条柔弱的小蛇,除了用蛇毒把人撂倒,找不出第二种制服他的方法。

苗霜听着它说刚刚祁雁干了些什么事,不禁皱起眉头:“什么?”

视线落在某人脚腕,原本缠好的绷带被人暴力扯去,露出皮肤上的缝线。

苗霜眉头狠狠地跳了跳,他气不打一处来,起身用力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向久被他吓到:“阿、阿那……”

苗霜深呼吸。

他强忍着想把地上这人弄死的冲动,咬着牙道:“把他给我搬到床上去。”

向久惶恐:“可是阿那,我搬不动他啊!”

“……去叫明秋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