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所。
窗外传来振翅之声,苗霜猛地睁开双眼。
祁雁也听见了这动静,抬头就看到苗霜坐起身,将手伸出窗外。
信鸽正在窗外咕咕叫着走来走去,他一把将信鸽抓进屋,关上窗户。
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因为突然起身而加重,他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重新看清眼前的东西。
“这是驿站的信鸽,”祁雁转动轮椅来到床前,“谁放飞的,怎么会飞到这里?”
“用了一点小手段,”苗霜解下信鸽腿上的竹管,“看来那两个小太监迫不及待要给陛下通风报信了。”
祁雁忙阻止他:“等等,先别打开,这东西用特殊方法封过口,封好后再拆开一定会留下痕迹,会被陛下发现。”
苗霜将竹管放在光线下看了看,上面果然有一层封蜡,又凑到鼻端闻了闻,不是普通的蜡,应该是用什么特殊成分制成的,难以仿制。
“还挺谨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不过这可难不倒我。”
说着,他掌心出现了一只比头发丝还细小许多的透明小虫,顺着竹管上肉眼难辨的微小缝隙慢慢爬了进去。
苗霜轻轻转动竹管,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儿,表情变得十分微妙:“有趣。”
祁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只爬进爬出的小虫,难掩心中震撼:“你能通过这虫子看到里面的东西?”
“自然。”
祁雁看他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你真的还是个人吗?”
“哈?”苗霜感觉他这反应十分好笑,“你也可以当我不是,难不成比起人,将军更喜欢和虫子做|爱?”
祁雁:“………………”
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厌恶道:“别说这种恶心的话。”
苗霜对此嗤之以鼻,正在这时,刚关上的窗子又被什么东西从外面顶开,消失已久的白蛇再次出现,从窗缝里爬了进来,被挤成了扁扁的一片。
苗霜将它接在手中,摸了摸,白蛇又恢复成细长的一条。
“有正门不走,非要走窗户?嗯……什么?”
白蛇嘶嘶吐着蛇信,一人一蛇也不知进行了一番什么交流,苗霜唇边笑意扩大:“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祁雁已经不想再听他继续卖关子:“明秋明冬到底向陛下汇报了什么?”
“这信中说,苗民动乱,质问大巫为何会与汉人成亲,为何将祁雁将军带回苗疆,认为大巫违反族规,应被惩罚,但大巫向苗民解释,和祁雁成亲只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从他身上取回圣蛊,安抚住了苗民。”
祁雁皱眉:“什么?”
“很意外吧?”苗霜将封着信纸的竹管重新绑到信鸽腿上,在它被白蛇扑咬前,及时将它放出了窗子。
信鸽扑棱棱飞走,白蛇看着逐渐远去的猎物,十分扫兴地钻进了苗霜袖口。
“这两个小太监……竟会向着我们说话,帮我们圆谎?”祁雁将信将疑。
“不,是一个,”苗霜道,“刚才小白告诉我,它看到他们放飞信鸽时,明秋替换了原本由明冬绑在鸽子腿上的那一份信件,我猜明冬的那一份,应该是据实上禀。”
祁雁眉心微蹙,手指摸了摸轮椅扶手。
这两个小太监居然也不是一条心吗?虽然上次苗霜的确对他们进行了策反,但一边是皇帝,一边是已经被废的将军,明秋应该完全没道理帮他们才对。
“除了这封信,他们没有再传别的东西出去?”他问。
“这山上的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两个小太监,还没那等本事。”
祁雁:“你确定你的蛇没有看错,换掉信件的是明秋,不是明冬?”
苗霜终于被他问得不耐烦了,啧了一声,用骨刃抵住他的脖子:“你这人真是烦人,你究竟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的蛊虫?要不要我现在催动金色虫子,让你看看我的蛊虫究竟靠不靠谱?”
“谨慎一点总没错,”祁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