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意要避讳着什么,手背到了身后。
“这次带着位郎君,当然不能和你一个人赶路比较了。”那点小动作江知然没看见,带着人往家里走时忍不住旁敲侧击问道,“还没问怎么称呼呢?”
“我叫青九。”面纱下青九的眼睛没能从宋观清身上移开过,对她不牵着自己的行为纳闷极了。
江知然小小吃惊了下,“莫不是家中有九个手足?”
“嗯,我是最小的那个。”
青九明白这位亲切的男子是宋观清的爹爹,是很重要的人,于是江知然问什么,他便如实回答什么。
走在前头的母女俩气氛就没后头的轻松,哪怕是再思恋孩子,见面第一句话问的还是公务上的事。
“前段时间运了不少沙石路过镇内,都是往河堤那处运的吧,镇上百姓知道了自发前去送馒头包子,都被那个叫鱼琦的县丞拦了下来。”
宋泊荣笑着摇头,“那边不收就一个个跑来找我要说法,我只能让她们备些不值钱的解暑汤送去,好说歹说才收了。”
语气中是藏不住的自豪,“你手底下的人怎么跟你一个性子,乡亲们就那点好意,收了能让她们心里舒服些。”
“今日收了这个的,明日收了那个的,时间一长收礼的人没礼了觉得不平衡,送礼的攀比着没东西送了担心事办不好。”
她回望向小时候一直仰视觉得无所不能的母亲,弯了弯嘴角,“母亲当镇长的几十年何尝不是这样治理的呢。”
宋泊荣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自从姑娘离家后家中的每一处都能看到她从前的影子。
小小的一个人坐在廊檐下看书,提着水桶帮大人在花园浇水,陪着折腾人的宋钰在池塘捉鱼,梅雨季节时站在屋门口奶声奶气叮嘱她早些归家……
“一转眼就长大了啊。”宋泊荣拍拍她肩,“今晚陪着我喝几杯,也就你回来,你爹才让我碰酒了。”
进了堂屋青九晕乎乎在宋观清身旁坐下,不过一小截路的功夫,江知然三言两语把青九问的团团转,最终江知然得出个结论,这孩子是个实心眼的。
憨点也好,陪在姑娘身边的人要心眼多了,家里指定闹腾。
“青九呀,你……”
听到江知然声音的青九浑身一激灵,吓出了颈侧蛇鳞,拽住宋观清手腕,伸进袖子里把舒舒服服瘫着肚皮睡觉的仓鼠掏了出来,往江知然怀里一塞。
“呦!我刚想问这小家伙怎么没带来。”
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醒来的仓鼠看见江知然时,黑豆般的眼睛立马亮了,撅着毛茸茸屁股,晃着短小胳膊,熟练卖起了萌。
江知然笑着让家仆端来坚果,正当青九松口气觉得江知然放过自己时,一转头又问道,“其实啊我就是想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啊?”
哪怕是隔着面纱也能感知到青九的茫然,呆呆坐着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江知然心道每次问青九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时,总会看向宋观清求助,依赖的态度看的江知然直感慨小年轻就是腻糊。
“爹爹,我想你误会了。”宋观清忽略了青九目光,从容不迫的解释,“他暂时住在我那里,这次回来也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府内呆着。”
这下轮到江知然愣住了,看看坐下身子都往宋观清方向侧的青九,又瞧瞧自家姑娘认真的表情,“仅此而已?”
宋观清点头,“仅此而已。”
姑娘从不会在婚姻大事上儿戏,说不是那便不是了,江知然歉意的对青九道,“刚问了你那么多问题吓坏了吧,叔叔还以为你们俩……早该问清楚一点,闹了这乌龙。”
青九搞不清楚状况,却知道江知然不追着他问听不懂的问题了,稍稍松了口气。
一道蹦哒而来的身影伴随着活泼的嗓音出现在大家视野,急匆匆赶回来的宋钰额头沁着细密汗珠,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如星辰,“快让我看看未来的姐夫长什么模样!!!”
扫了眼堂内,唯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