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生活,你能习惯吗?”
她这个女儿,从出生起便缺少了一项身体机能,所以生长出的毛发皆是一片雪白,年幼的孩子不会掩饰恶意,对于异类,他们习惯的手段就是孤立,更严重的还会出言讥讽,哪怕家里已经保护至极,仍然使虞宁雪的性格变得沉闷,更是哭着说想要染头发。
当然是没有用的,染发剂不仅伤害头皮,一段时间后,发根仍然是白色,反而显得更为怪异。
初中之后有过几个朋友,嘴上阿谀奉承,结果却是看中了虞宁雪的家世背景,用心不良。
母亲将目光落在白澄夏的证件照上,眉心轻敛,心间似呢喃、似祈祷。
但愿这个女孩子是个例外。
因为虞宁雪已经恳切看来,清透的眸光单纯而向往,倾泻出皎洁月光一般的笑意与期盼,“我能习惯的。”
“好,那妈妈明天去签助学协议。”
“嗯!”
正漫步于月色下回孤儿院的白澄夏并不知道,只是一次善意,会让她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而另一个世界的她一直追问的“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也拥有了答案。
…
一场身临其境的梦境持续得很长,迷茫地睁开眼时,大脑还晕晕乎乎的,脑海不断重复着刺激记忆深处的话语。
“谢谢你,我叫虞宁雪,你叫什么呀?”
疲惫地捂住了炸裂一般发出刺痛的额头,就好像每一寸神经都在撕裂,伴随着心脏的收缩不断跳动,呼吁着想要想起来。
想起来虞宁雪。
这时才想起之前的自己正在午睡,可是身侧已经没有了那具温热柔软的身子,白澄夏茫然起身,环顾着原本熟悉但此刻显得极为陌生的宫殿。
迫切的那个人变成了她,她第一次这么想要见到虞宁雪。
穿鞋袜时居然还有些手抖,简单地披上了外衫,白澄夏还未走出去,便听见了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虞宁雪拎着食盒前来,见她醒了还意外地挑眉,“是我动静太大了吗?”
是比起梦境中要明艳大方些的相貌,但不变的是清媚出尘的眉眼,夕阳倒映其中,温软且令人沉溺。
白澄夏下意识上前了一步,强撑着理智才没有拥上去,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面上扬起淡淡的笑,“没有,睡醒了而已。”
这一觉倒是睡得昏沉,太阳穴处发出不容忽视的疼痛,白澄夏主动接过了虞宁雪手中的食盒,放在餐桌上打开来,温声道:“辛苦你了。”
虞宁雪察觉到她有些奇怪地放软的态度,凑上前来抬手摸了摸残存着冷汗的额头,“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这一次,白澄夏没有闪躲,只是定定地注视着那双同记忆深处一模一样的眉目,低声道:“不是噩梦。”
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忘记虞宁雪,两人又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重逢,但是,这逐渐复苏的记忆绝对不是噩梦。
眸光更为不解,虞宁雪拿出丝帕替白澄夏擦了擦,轻笑着安抚道:“那便用膳吧。”
“嗯。”
冷冽清泉一般的淡香萦绕鼻尖,白澄夏吸了吸鼻子,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坐在虞宁雪对面。
毕竟,如果虞宁雪和她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觉醒的npc,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呢?
孤身一人的虞宁雪,又该有多绝望?
越想,便越觉得之前自己的抵触态度实在是太过伤人,白澄夏用过晚饭后,犹豫着开口,“那个,之前我那么凶,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白澄夏第一次道歉了,虞宁雪眸光清亮,轻轻眨巴眼睫,笑意明媚,“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有再将梦境说出来,因为对于已经形成了固定思维的虞宁雪,或许对方根本就不会觉得那个人是自己,还会认为她此刻的温柔只是对着另一个虞宁雪的。
白澄夏抿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