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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语气里流露出一丝不快。

苻缭一愣,说实话他也记不清了。

“交谈过几次,殷郎觉得先前的叫法有些生分,我便这样叫了。”他眉头微蹙,“可是有什么不妥?”

若真不合适,也没听殷如掣说过。

奚吝俭眼皮抽了抽,没再说什么。

季怜渎的话又在心中回荡起来。

他自己也不明白,本就是个常见的称呼,他也这么叫过林星纬。

……才与他共事多少天,林星纬那脾气他还愿意这么叫。

为何不能……

自然不能。

奚吝俭止住这个念头。

除了身边几个亲信,已经很少人会这样尊重地称呼他了。

但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奚吝俭心中的不快愈演愈烈。

似乎有什么他想得到的东西,被这尊敬的称呼挡在了外面,让他面上看起来风光罢了。

“说起来,似乎没见到殷侍卫了?”苻缭道。

奚吝俭看他一眼:“不必特地换掉称呼。”

“可是殿下看起来很在意。”苻缭察觉了他的异样,“礼尚往来,我也不愿看见殿下不高兴。”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奚吝俭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改口又不是什么难事。

“孤不在意。”

奚吝俭偏过眼,看见青鳞和自己的食物混在一起,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嗯……”苻缭笑了笑,识趣地没有再提,“近日是没看到他呢。”

奚吝俭沉吟一声。

“清明将至,他有要祭拜的人,不在京州。”他道。

苻缭发觉奚吝俭的神色露出些许倦意,不一会儿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踌躇片刻,试探地问道:“殿下……也有要祭拜的人么?”

奚吝俭闭上眼:“清明正处在千秋节的时日里,官家不许京州有祭祖吊唁之举,认为那会脏他大运流年。”

苻缭半晌无言。

“其他地方他看不着,倒是躲过一劫。”奚吝俭道,“所以殷如掣这几日离京,清明过后便回。”

苻缭朝奚吝俭靠近了些。

一阵清风吹过,大抵是错觉,他从未觉得奚吝俭的躯体如此单薄,好像有一刹那要被这柔风吹倒,倒在看似一片祥和的美好里,倒在他看似只手遮天而身陷囹圄的无奈中。

“你在轻看孤?”奚吝俭嘴角勾起几分。

“没有。”苻缭轻声道,“只是……”

只是心疼。

他知道奚吝俭不需要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至少不是需要自己的。

他看了一眼小屋的方向,感觉自己正在渐渐离他们远去。

奚吝俭瞥视他看过去的目光,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

“所以,你能理解季怜渎的作为。”奚吝俭道,“即使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计任何代价。”

“他性子如此。”苻缭应道,“若不是他这样的作风,殿下恐怕也遇不见他,不是么?”

季怜渎在被米阴威胁后,暗自要再寻一个靠山,于是将计就计让奚吝俭发现他,这也是他自己拼出来的一条生路。

奚吝俭该会欣赏这样的人才对。

但苻缭感觉奚吝俭暗含着愤怒,可又不仅这么简单。

“殿下也是如此。”苻缭有些奇怪,“应当能理解季怜渎的想法。”

奚吝俭自己都杀了多少人了。

虽然这朝廷也乌烟瘴气的,但奚吝俭做事毫不留情,目的就是威慑他人,好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奚吝俭啧了一声,并不满意他的说法。

在于苻缭说的是事实。

他自己清楚得很,可苻缭这样毫不膈应地就理解了季怜渎的做法,让他发现自己并不是绝无仅有的那个。

青鳞和绵羊玩够了,发现主人和恩人还站在原地,不免着急,想催着他们开饭了。

它带着绵羊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