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更像是害怕说出来。
奚吝俭已经替他回答了:“因为那些人里十有八九,都能让你开心,你想让他们继续哄着你,是不是?”
“我、我没有!”奚宏深竟是转过来看着苻缭解释,“是他胡说!”
“胡说?”奚吝俭指腹动了动,“忠训郎翁厂因为你厌恶其妾,便杀了她向你献上人头;军器监卢俟知道你内库空虚,便以次充好省下工费给你,致使东军的多名将士在刀枪马术演练上身负重伤,云麾将军得知后气得当场吐血而亡,你还在拍手叫好,是不是?”
奚宏深嘴唇动了动,似是还想反驳,但发出来的音节已经支离破碎。
他期望苻缭能帮自己说话,但苻缭一直在小声咳嗽,看起来是没空理会他们之间的争斗。
奚宏深嗓子已然有些哑了,明明之前只要米阴还有那些个大臣一说话,奚吝俭便会与他们吵起来,自己只要说决定就可以了。
奚宏深想发火,但周围实在找不到人,一股酸楚情绪压在胸口,只能先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
“你放开他!朕可是有事要交给他去办的,你若把他弄死了,便是杀了朕的钦差大臣!”
奚吝俭扬了扬眉:“官家最近还有什么要事需办?”
“就是给朕修花园的事!”说到这里,他颇有底气道,“还有璟王你!自今日起,此事全权交由你们二人来办!其他人供你们随意调度!务必在朕的生辰前完工!”
苻缭迷糊间有些不解。
他未来得及看奚吝俭的反应,便听见奚宏深又喊起来。
“只要出了一点差池,你们俩就都等着掉脑袋吧!”
第35章 第 35 章
众人一时间寂静。
最先出声的是苻鹏赋:“好!好好好!”
他喜上眉梢。
这可是官家钦点的大工程, 若是做好了,阿缭还不是一步登天,还能光耀门楣, 让他们明留侯府更是辉煌?
苻缭面色却不好看。
摆明了送给他们俩的陷阱,苻鹏赋还着急着把自己送进去。
府里下人皆松了口气。
苻鹏赋还想上前再问, 被奚宏深跺了跺脚又吓回去, 识趣地让所有的人都散开。
门口顿时空空荡荡。
苻缭不由得想起奚吝俭之前的话。
苻鹏赋这样的人, 真的有能耐用战功换取这样显赫的爵位?
奚吝俭将柳条缓缓收起, 又猛地甩在地上。
奚宏深顿时抖了一下, 防备地看着他。
“祖官人不是说要为官家亲自献上贺礼?”他道,“这就要不干了?”
“他给朕的最好贺礼就是提前回家。”奚宏深得意道,“他就特别听朕的话, 提前辞官了。”
苻缭心底感慨。
虽然祖时的目的是保下自己,但看到奚宏深这个模样,他还是觉得, 朝廷里需要多一些这样的人。
“所以你不许杀他!快把他放了!”
奚宏深趾高气扬起来,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苻缭,并不让人害怕, 反倒是要与他解释什么,生怕他跑了。
“孤有说要杀他?”奚吝俭道。
“你刚刚差点就把他杀了!”奚宏深指着苻缭脖子上的伤痕叫道。
奚吝俭啧了一声。
苻缭第一次见到他在交锋中处于下风。
还是因为一句话。
苻缭低声道:“殿下, 官家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奚吝俭的目光在苻缭身上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按着他的手没松开力气。
苻缭又微微踮起脚尖, 不显眼地耳语道:“殿下若不放心, 在旁边听着便是。”
温凉的鼻尖触及奚吝俭的肌肤, 似正好划在那突突跳动的血脉上, 教它僵直一瞬,回味着蓦然间贴上来的微寒。
竟让那儿的更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