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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颤音,一边询问,一边在用力挣扎着束缚自己的绳索。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冰凉的手先后覆上了他的眼睛与嘴唇,愈发冰凉的气息吹在他耳畔,已经是盛夏了,贺言深却被碰得浑身发冷。

他深吸了口气,想出声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只能滚了下喉咙,静静等待着身后的东西动作。

是眠眠吗?他直觉是的,但他又有些不敢确定。

就在他心中充满疑惑的时候,那两只手缓缓向下,从他胸前慢慢顺了下去,然后撩起他的衣角,贴在了他的腰侧。

太凉了……贺言深倒吸了口气。

但是手显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继续朝里,继续往上摸了过去。

“是、是你吗?眠眠?”贺言深问,应该只有眠眠一个人会对他做这种事吧?

他很想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触碰他的这双手,触感太过陌生了,不论是大小还是温度,都和以前的感觉大相径庭,他不敢确定。

眼下的这双手,手指很长,长到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

“别、别弄了。”贺言深偏过头咬了下牙,“出来,眠眠。”

他不喜欢这样,他不想自己被这样的时候连对面是谁都不知道。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音色很冰凉,甚至可以说是阴森,但贺言深还是没办法判断那是不是方眠,他没安全感极了,愈发用力地挣扎起来。

束缚他的绳子捆得很紧,应该是军方专用的手法,贺言深没有去管身上被勒出了红痕,只是一味地挣扎,想要把绳子挣断。

突然他身上一松,绳子落了下来,有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轻轻:“就这么不喜欢被捆着吗?亏我还觉得你那样很有韵味呢。”

这次贺言深听清楚了,也能够确定了,就是方眠。

他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平静地喘息着,胸口也随之起伏。

“眠眠,你是不是……”贺言深顿了一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今晚的变化,他只是觉得她和之前好像又不一样了。

“是不是什么?”一条白色的蛇尾缠住了他的腰,一圈圈盘旋了上来,她恢复了正常的声音,甚至正常的容貌,乌黑色的头发,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清晰的五官。

贺言深看着她这样终于松了口气,他连忙抓着她的手检查了一下,今晚看到方眠那个样子的时候,贺言深其实想了很多,他在想眠眠是不是彻底异化了?是不是已经没有神志了?那他应该怎么办?

诸如此类很多问题,但是现在贺言深真的觉得,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她还能变回来。

“没有……”贺言深吐了口气,一把将方眠紧紧抱在怀里,他抚摸着她的背,他告诉她,“我没有事,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没有受伤,我很好。”

方眠听着他说话,心里也就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吸了口气,鼻腔内都是树林里那种湿湿又很热的味道。

“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贺言深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小腿,从地上站了起来,现在车有了,物资也有了,可以离开了。

“你还想带着赵芳流吗?”贺言深问。

方眠转了一下眼珠子,她缓慢开口:“我想…也许不止是赵芳流了。”

那个时候,在石塔里,方眠突然就有了种很强烈的预感,她感觉到了很多生命,很多干涸的生命被禁锢在这里,然后脑袋里自然而然就冒出那句话——死亡是为了复生。

然后她也不清楚自己具体做了什么,似乎就是一种感觉,冥冥之中,她好像看到开花结果,那些干涸的生命就苏醒了过来。

贺言深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他噙着疑惑的神情看着方眠,他的眼睛很黑,里面倒映的微光像星星一样,毫无保留注视过来的眼神让人很想要亲。

方眠很想要亲他。

她一点点贴近,一手托住他的头,然后开始吻他。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