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手指把玩他发尾的场面。当真很软。
为?防再干出些不?该有的事,索性不?理他,装睡到底。
那人安静了一会儿,她以?为?该是重新睡了。却不?料,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是他极小心地,朝她靠近了一点。
然后?,从肩头?传来他声音,很小,像是带着些落寞。
“主上说,让我往后?不?要随意被人欺负了,真的算数吗?那……你也别欺负我,好不?好?”
她一下就睁了眼。
一扭头?,就对上了一双清亮,又惊慌失措的眼睛。
“主上!”
“有什么?话,非得趁我睡着了才说,”她看着他,“给我托梦呢?”
“……”
这人脸上白了白,又一下红透,猛地转过身去,面向着床里侧,将自己?牢牢蒙进被子里。
她伸手拉了拉,竟然拽不?动。
“你出来。”
不?动。
“你抢本王被子了。”
犹豫了一下,将被子稍稍还给她一点。
她瞧着他那副模样,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心里却忽地有些酸。斟酌了片刻。
“那一夜本王说的话,其实……”
“不?用?,”这人飞快截断,“主上说的什么?,属下已经不?记得了。”
那还能接得这样快?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太假了,深吸了一口气,捂在被子里的声音发闷。
“主上说什么?,做什么?,是不?用?向下人解释的。属下不?敢坏了规矩。”
“江寒衣,我……”
“主上别说了,我要睡了。”
他几乎像逃一样,裹着被子,将自己?塞进大床小小的角落里。姜长宁怕他憋坏了,喊他几次,他硬是一声也不?吭,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她一个人静静躺了很久。
躺到桌上的灯油都燃尽了,啪嗒一声轻响,屋子里终于?暗下来,只剩院中的灯火遥遥照着。
她终究是从身后?,轻轻戳了戳江寒衣:“睡了吗?”
这回换她问,他也不?理她。
“那夜,我只是与越冬说,最?初决定去薛晏月府上时,心里是怎样考量的。那时候我还不?认得你,一句话也没?同你说过。”
“我不?知道你在门外。”
“是我错了,行吗?”
她听见有人极轻地,吸了一下鼻子,但到底是忍住了,一句也没?搭理她。毕竟都说了,是睡着了吗。
只是那个坚持背对着她的身影,渐渐地放松下来,肩头?绷得不?那样紧了,被子捂得也不?那样牢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别蒙着了,一会儿闷坏了,本王往后?可就得带着个小傻子了。”
也知道他脸皮架不?住,不?会有那样快理她。
只是说罢了,自己?心里也无端地松快,加之实在疲惫,渐渐地,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在别人家的床上,终究睡得有些发僵。她想活动一下筋骨,一抬手,却没?能抬起来。低头?一看,忽然全醒了。
江寒衣枕在她的臂弯里,睡得正沉。
头?发蹭得乱蓬蓬的,翘起许多,倒衬得一张脸白净又乖巧,睫毛黑黑密密的,随着一呼一吸,轻轻地颤动。
手还拉着她的衣裳,当真很不?见外。
她怔了怔,心想,幸好昨夜是和衣睡的,要不?然,还真说不?清。
方才不?觉得,这会儿醒透了,手臂就难免有些发麻。但她硬生生忍住了,一下没?动,也没?吭声,任凭他睡。
直到院中来了个没?眼色的,嗓门很大地同旁人道:“听说了吗?刺客没?抓着,倒是厨房的李管事,一大早让小姐叫去问话了,听说吃了好大的发落,现在还跪在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