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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

但是多少次,他只是望着。

然后?抱着如?此?的期待,等着第二次的日升。

世上规矩似乎是没理的,伦常纲理需不需要存在,守端的心魔一直回答他,不需要!

什么伦理,都是自缚的藩篱,为什么不拿剑把它们砍光?!

可若没有这些?藩篱,她陨落归来时,给他的便?不是拥抱,而是陌生?的余光。

况且他是存世唯一的立道者,他本就没有自毁道途的权利。

自毁道心,便?是获得了和她并肩的身份,却也没有资格了。

他不配。

自生?出?心魔之日起,守端便?知晓,沉默地扮演个师尊的角色,便?是他最好的应对之策。

如?今这样,也是最好的结局。

至少还?能在她的大?道上留名,血祭自身,只为留名。

执起赤剑,剑灵守淳在剑内怒声:“我要见息息,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守端并起剑指,指腹试过剑锋,锋锐的剑锋霎时间割开了手指,血流如?注。

“守端,你这个疯子,我要见息息——!”守淳开始尖叫。

守端右手执剑,流血的左手并起灵力,注入剑脊之中。

剑身中央亮起一道笔直雪亮的白光,乍一看去,竟与沈盈息的剑光颜色相似。

似乎看出?守端的死志已决,守淳忽地崩溃大?哭:“我还?没和盈息告别?呢,我都没抱她一下呢,我都没说、没说清我对她的心意呢——”

守端手腕蓦然一沉。

眼前浮现出?女子的容颜,这使得他金眸动了动。

但是立刻,他又提起手腕,阖起眸,脸色冰冷。

“闭嘴!”

守端厉声道,同时加强灵力,赤剑中很快传来守淳痛苦的声音。

心魔与主人五感相通,杀心魔如?杀自己。

守端额生?薄汗,他咬紧唇口,薄唇上血迹斑斑。

宣立已不忍再看。

她对守端没有交情,但任谁看见此?幕,都会不忍。

守端几近用了最残忍最决绝的法子在杀他自己。

本命剑斩心魔,先去了自己一半的性命,而后?再自毁灵府,身死道消。

“师尊……”

在唤他。

守端眸光已有些?涣散。

“盈息——”

“师尊莫要担忧,弟子一切都好。待此?劫渡过,便?不再闭关了。届时多出?许多与师尊相伴的时间,尽可讨教师尊的剑法。”

是盈息,这是她五百年前渡劫前夕所对他说的话。

师尊很高兴。

可你食言了。

你是最信诺的人,师尊知道,你是没办法,才食言的。

师尊找了你很多年,很多年。

“师尊很高兴。”

找到?你了。

……

沈盈息御剑至魔界,中途忽而心悸了下。

她蹙紧长眉,悬剑朝天际看了一眼。

金乌跃出?云层,朝阳四放霞色。

正?是一日之晨,朝霞璀璨。

是修真界鲜有的瑰丽霞色,沈盈息定定地看了眼,而后?便?收回目光。

远天只有天光,无事发生?。

……

初阳升起时,季谨便?已银甲在身,执着金鞭候在魔殿上。

他脚踩魔殿琉璃瓦上,薄银面具在日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寒茫,右眼中没有明显的情绪,只是专注地望着远天。

离他和沈盈息约定的对战之日已过了九个时辰。

她食言了。

他仍在等待。

细看来,才能看见他银甲上的晨露。

手中的金鞭沾着晨雾,颜色更深了,泛着不详的暗红光芒。

“沈、盈、息。”

坚冷的鞭柄敲着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