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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话。”

纪和致缱绻地望着少?女的脸庞,轻声道:“息息,我们来日?方长。”

闻言,沈盈息莫名觉得熟悉。

她想了想,竟然?能想起这是他们初见?时,他离开永安药铺时说的话。

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将他身上所经历的苦难告知予她。

他好像是一尊天生的用来承受痛苦的容器,早已经习惯了沉默与忍受。

就算他已经亲手烧毁了那些痛苦,心底的烙印却?永久难销。

烧心之痛有多痛?他不说,谁都不知道。

纪和致还是纪和致,在她面前只温和含笑的纪大夫。

沈盈息忽地仰头,亲了下?男人?的下?巴,“纪和致,我们和好。”

还未来得及退开,眼帘上突然?落了一滴温热的水液。

沈盈息不知道纪和致还会落眼泪。

他感受疼痛的时候不掉泪,这个时候……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让他痛了。

纪和致没有亲回来,他抱住了她。

不是上官慜之那种玉石俱焚的劲道,而是像抱着一场甜蜜的幻梦般抱着她。

很轻、很珍惜。

纪和致总是很内敛的。

昨夜从他眼底窥见?的黑暗一角,又似乎只是平静潭面深处的暗流,水深则静,无光的水底黑些很正常。

第58章

沈盈息说了和好?,自此对?纪和致有了好?脸色看。

纪和致低头为她诊脉,经常会?感受到少?女倾注在他?面孔上的目光。

自爹娘死后,纪和致就再未感受过这般干净美好?的目光。

他?抬起脸,对?沈盈息漾开一抹浅笑?。

少?女眨了下眼,倾身过来,盯着他?望了半晌,忽而视线不动了。

纪和致眼睫微垂,轻声道:“在看什么?”

“你这儿——”坐在床榻上的少?女俯身靠近,一把春葱似的手指撷了撷他?的唇瓣,转而收回手,视线却还定在他?唇角,笑?着轻叹道:“原来是粒红痣。”

纪大?夫面容端秀,正儿八经的君子正色,但才发现他?右唇角还藏着一粒小痣。

水红的,比花蕊还精巧的珠痣,平白?为纪大?夫这一副水墨画般的相貌多添了分艳色般。

横生的清艳。

“嗯,有么?”纪和致含笑?垂眸,他?甚少?揽镜,对?自己相貌不很关注。

少?女这么一说,他?倒从一个新?视角了解到自己似的,往常厌恶的容貌今时也多了个可喜的藉由。

一粒小痣。

沈盈息左臂撑着床榻,上身前倾,右手探出摁了摁青年的唇边痣,“怎么,你自己从来不知道?”

纪和致抿唇,唇瓣无意地含过少?女的指腹。

他?怔了下。

她却无所谓地,又摁了摁他?的下唇瓣,一脸新?奇地道:“你下边的唇倒比上唇厚些,颜色却一样的红。”

少?女的视线从他?的唇瓣离开,而后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五官,最终得出定论:“纪和致,你长得真好?看。”

“……”白?衣青年静了静,而后执过少?女的手,阖起眸,在她的指尖吻了吻:“致之幸。”

纪和致知道,山林中的日子对?她而言太漫长了。

雨从昨天开始下个不停,淅淅沥沥哗哗啦啦,满眼都是潮湿的深浅不一的绿色。

浮漾流光的天地,被?雨水浇透淋溉出的森然绿意美得有股悲怆。

大?家?都明白?这场雨过后就要进入深冬。

京城不是淮东,没有水乡的暖冬,这里的冬天来得又早又深。

冬季的寂寥与平静像这场雨一样猝不及防地淋到了沈盈息的身上。

她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无聊,归期不定的日子里,总得要找些满足她玩兴的存在。

近卫阿仓忠诚但言听计从,没有同玩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