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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很好的宽慰与安抚。

他的主人?,是个看起来骄傲多情、实则很重?情义的好人?。

第一天入京,沈盈息和季九碰面了。

他就陪在旁边,听她夸季九说:“我没想过天底下?真有这样?漂亮的男人?。”

季九听没听见?不知道,但他肯定季九也没见?过家主这样?可?爱漂亮的姑娘。

一个明面上的主子和一个暗地里的主子结交,二人?前往淮香楼叙谈,他被勒令守在门口。

“呜呜呜——”

少?女的哭泣声传入耳中,阿廪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冲进屋里了。

沈盈息喝醉了,抱着季九大哭。

季九张开双手,不愿碰大哭的少?女分?毫,见?他进门,脸上勾起冰冷嘲讽的笑:“带这蠢货滚蛋。”

阿廪带着他的好人?家主回了家。

她不能喝酒,他知道,但没让她知道过。

他想的是以后真要杀她,就让她喝醉,让她在昏沉中静静死去。

她怕疼厌苦,她讨厌的东西一大堆,她娇贵得不行?。

但她也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

就算是死,也不会求饶的那种骄傲。

那天抱着昏沉沉喝醉的家主,坐在马车里回府的路上,阿廪望着少?女醉红的脸颊上狼狈的泪痕,望了许久,才伸出手指替她理了理碎发。

半夜里她醒了。

她愣愣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他在角落里隐匿身形看着她。

半晌,他先?轻轻地出声了:“家主,想家的话,阿廪陪您回淮东吧。”

这不是个死士该说的话。

但当时死士该说什么话,阿廪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当时只会说近卫阿廪该说的话。

少?女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黑暗里的他招了招手。

“阿廪来。”

沈盈息的声音沙沙软软的,像一把透过薄纱的阳光,朦胧又美好,听得人?的心像被薄纱细密的网口切割过般,酸胀发疼。

阿廪走了过去。

站在她床边,被她拉着手坐下?。

他没来得及讲话,胸前就抵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腰上也圈住了一双细软的手臂。

沈盈息抱着他,不说话。

但阿廪知道她在哭,很乖巧很安静地在哭。

她很想念淮东。

可?她这样?任性妄为的主子,想家想哭了,却?没吵嚷嚷要回去,而是通过眼泪宣泄情绪。

这么多年来,这是阿廪第一次见?到沈盈息用眼泪发泄情绪。

阿廪说:“家主,您不然?打属下?一顿吧。”

怀里的脑袋左右蹭了蹭,是在摇头:“闭嘴。”

阿廪想他一定是笑了,“家主,我们怎么不回去呢?”

“……”

沉默半晌,少?女闷闷的声音才从怀里传出:“就差京城了,哥哥就差京城了。”

阿廪沉默了,而后寂寥地笑了笑。

沈盈风就差攻下?京城的官商,便能彻底地在天底下?站稳脚跟了。

她哪里不知道,她也为沈盈风考虑着呢。

嚣张任性的家主会为兄长委屈自?己,心高气?傲的男人?会为妹妹左右逢源。

沈府的两个主子相爱相护,连带着下?人?间也团结互助。

只他是祸心暗藏的罪人?。

第二日?,沈盈息恢复纵情肆意的模样?,并宣告她和季九结了梁子。

入京以后,季王府好像忘了他。

阿廪没再?收到季九的任何命令。

他以为自?己真的脱离了十九号的身份。

直至那天,他被府中的事情绊住了脚,阿仓代?替他去接家主。

沈盈息有两个近卫,一个阿仓一个阿廪。

近卫的名字是她亲自?取的,因为沈府卖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