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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浅淡弧度,却似带着阴翳,令人脊背生凉。

“……放手……?”他斟酌般念着这两个字,刻意延长的余音,仿若打开了一间阴森古堡厚重大门的细缝。

从细缝看去,是?密密麻麻张牙舞爪的黑暗。

纪和致像被这种粘稠溢出的黑暗包裹住了,他侧动手掌,根根收紧长指,扣住少女?细嫩柔软的掌心。

男人修长有力?的指骨挤进少女?抗拒的指缝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欺近挤满,连带着他手心的温度与粗粝的薄茧,一丝一毫、不分彼此地与她共享。

沈盈息被纪和致陡然露出的侵略和威压钉在原地。

她愕然抬起双眸,盯着男人微笑但危险的俊容。

“放手?”他收紧五指,把少女?压至身?前,用拥抱的姿势禁锢她,男人俯下头?,唇畔温柔地勾起,“放手?”

沈盈息忽而省过来般,清润的黑眸里泛出两点火星,“纪和致!你放肆,你给我滚开!”

“呵呵。”纪和致陡然低哑地笑了起来,他将少女?抗拒后?退的手强硬地抵上自己的胸膛,沈盈息立时感受到他笑时胸膛的震动。

她大感厌恶,眉心紧紧蹙起,“纪和致,我才刚觉得你有点好——”

“咚!”

纪和致身?上真的有点病……

沈盈息话都没说完,就被晕倒了的男人压在了地上。

他身?子重得要命,还?发着烫,沈盈息又气又急,不由?仰起脖子大喊:“阿仓!”

近卫极快地赶了过来,进屋一看少女被男人压在地上,眼睛瞬时间冷彻如冰。

他一剑刺进纪和致脊背,而后?抬脚把人踹开,轻柔地扶起少女?:“家主?,您没事?吧?”

阿仓冷锐的剑锋直指纪和致的脖子,看样子只要他的家主?说一声?有事?,他的剑立刻就会捅穿男人的喉咙。

沈盈息摸了摸被压疼的肩膀,觑眼瞥着地上流着血生死不明的男人,扯唇笑了下:“我们?这儿有谁是?大夫吗?”

阿仓望着地上的男人。

少女?勾起唇,“那没办法?了,把他丢回自己房间去。”

阿仓言听计从。

最初,据系统判断,纪和致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但是?到了后?半夜,系统尖锐的警鸣声?响起:“纪和致要死啦——!”

沈盈息揉着头?,两眼发木,红唇抿住半晌,吐出冰冷的一个字:“该。”

话虽如此,修道再难也得修。

少女?甩了甩头?,把烦人的困倦甩出脑海,她接着掀开被褥,刹那间,一股阴寒至极的冷气钻进窗缝,如冰冷的蛇信般爬上她的脚腕。

“……”

哪里来的厉鬼,胆大妄为到来她面前作祟了。

虽然身?子是?不如以往,不过除祟还?是?不在话下。

沈盈息不动声?色地掀开被子,赤脚踩着地面,等待那只厉鬼的完全显现。

“唉……”一道低沉的叹息,从寂静的夜里悠远地传来。

沈盈息蹙起眉头?,莫名觉着这叹息声?很是?熟悉。

她尚未寻出这声?音主?人的记忆,便觉脚腕处被一双冰冷劲瘦的手掌执住了。

不同于白日里铁匠手掌的灼热,这双手冷得像隆冬的冰块,冻得她一抖。

那只手似乎意识到他让她不适了,手指退开,等温度稍稍回暖,一把阴冷温和的男声?缓缓响起:“赤着足怎能落地呢,家主?。”

沈盈息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诧。

但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脚,自己穿好了鞋子,嘟哝了一句真冷,便走出了屋门。

在她身?后?,皮肤青白唇瓣猩红的男人起身?。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漂亮的桃花眸弯起,血红的眸子里流露出粘稠的痴迷:“家主?,阿廪想您……阿廪真想您呐……”

凡人看不见也听不见鬼,阿廪拖着断腿,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