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息兀地腿弯失力,少年早有预料般收紧冰凉的手掌,兜住少女微颤的身子。

他的动作熟稔,惯得?她贪欢又慵懒。

这时沈盈息只低低哼了声,上官慜之便立刻得?逞地笑了声,而后从善如?流地将少女的小腿抬起,让她顺利地踩住自己?的肩膀。

少年宽阔脊背绷紧贴近,沈盈息不由伸出手推了推他被裙摆罩住的头。

“慜、慜之……”

少年的发髻被扯散,为?了方便,上官慜之早已?舍弃发冠簪子了。

他拨冗回着沈盈息的呼唤,“息息、息息……我的息息……”

每一声都带着满足和压抑过度的痴迷。

纪和致走到药铺前堂,后院的门在身后慢慢阖起。

刚站稳在院门前,视线便有一瞬的发黑,攥了攥拳稳住身形,纪和致倚着门慢慢阖起双眸。

“纪老板?”

分管事走近,抬头抬向自己?年轻成熟的老板。

望见纪和致紧皱的眉间,分管事顿了顿,道:“纪老板,您看着面色很不好,有几天没睡了吧?”

在听到分管事声音的刹那,纪和致眉心?皱得?更紧,但很快,他睁开眼睛,对中年管事温和道:“两日。无碍,你的药我已?服了几贴了。”

分管事面露担忧:“药只提神,但挡不了身体上的乏意。您难得?回来,不如?回屋多睡几个?时辰吧。”

白衣青年直起身,对管事点?点?头:“正?有此打算,多谢。您近来也辛苦,柜台后有一包银两,专给您备着的,记得?领回家?。好,您这边忙着,我先?走一步。”

“这,那我也多谢纪老板了,您慢走着。”中年管事有些受宠若惊,又带着点?惊叹。

目送纪和致离开后,他仍回味着:“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要是有纪老板两分世故也就好了,哪还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替他牟利家?业啊。”

为?人父母,中年管事几乎能同身感受到纪老板爹娘的骄傲。

捻了捻自己?的小山羊胡,分管事不禁起了想和纪老板爹娘取经求教?的心?思。

“纪老板。”

纪和致走到专司煮药的小房间,房里的两个?药童见到他进来,立刻起身喊了一声。

“嗯,我来取莲藕汤。”纪和致抬起手臂,手掌半空往下?压了压,“你们?坐下?吧,不必为?我忙。”

两个?年轻小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脸坐下?,“谢谢纪大?夫。”

纪和致对他们?微微笑了笑,“汤还剩下?许多,麻烦二位解决了。”

药童眼睛一亮,他们?比谁都清楚这莲子的金贵,但也只敢守着,连馋都不敢馋。

而纪老板就这么送给他们?了!

“喔!谢谢纪老板!”

谢谢他们?这位长得?好看有礼貌还善待下?人的绝世好老板!

纪和致将汤盅放进食盒,提着它走出房前,还温声叮嘱了句:“外间不忙,你们?就趁热喝吧,不必担忧管事,他那儿我自去说。”

“呜,好的纪老板,您慢走纪老板。”两个?药童感动得?眼泪汪汪。

纪和致颔首,转身离去。

其实纪和致知道,他不应该这么快回去。

可当手触及院门时,他只犹豫了一秒,垂眸,继而不急不缓地推开了它们?。

院中阿仓还抱剑站着,她的这个?侍卫也像是被她遗忘了的东西,想起来时过来见一见,想不起来便任他落灰孤寂。

同作为?少女的遗弃物,似乎纪和致应该同情阿仓。

他放下?食盒,背身对着耳室,右手后是阿仓。

他如?果要表达同情,他此时也该主动出声,以掩饰院中的沉寂。

掩饰——在这种沉寂里而显得?分外刺耳的,由耳室门缝里传出的细密绵绵的声响。

但最终谁都没说话。

纪大?夫抿唇,慢慢地打开食盒,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