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明知他潜意识里在?期待她的?触摸,但只是?漠然?地站在?他面前,对他道:“伪装、欺骗、三番两次的?套话、无休无止的?拒绝……上官慜之,你不必这?样,你真厌恶我,你现在?告诉我,我立刻就走。”
上官慜之艰难地攒动喉结,一阵难言的?沉默和难堪旋绕心间,绞得他呼吸困难。
背后的?伤原先不痛,此刻却像有人用刀将伤口挑开,一刀刀重新进入肉里,剐得他疼痛难忍,额生冷汗。
他说不出话,他想像前几次一样,嗤笑她,冷斥她,拒绝她。
只是?两个字——“厌恶”。
亦或只是?点个头,不必出声,他完全可以就这?样打?发了?她。
她届时定会很生气。
沈息一看就是?骄傲的?人,他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她的?骄傲。
她前两次都容忍他了?,这?次却是?说什么也不会了?。
“……我,”
少年启唇,声音喑哑不堪。
沈盈息望着他,上官慜之总是?折磨他自己,他当然?说不出厌恶,他却也说服不了?自己接受她的?喜欢。
曾经自信从容的?少年将军,如今已然?成了?个自卑到令人嫌恶的?怪物。
将上官慜之的?痛苦挣扎纳入眼底,沈盈息突然?明白了?他在?药铺中?的?那三声对不起。
“上官慜之,你在?怕我吗?”少女抬起黑眸,干净柔润的?眼神,比任何一颗夜星都明亮。
在?她的?对面,是?垂下脖颈半陷入黑暗,低着头用黑沉沉的?额发遮掩面容的?昳丽少年。
上官慜之几近痛苦地呻/吟了?半声,少女逼迫他看清自己的?心,他却被真相击碎,他从一片残垣里张望,望见的?只是?她干净又分?寸不让的?眼睛。
他立马将剩下半声咽进血味弥漫的?喉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湿漉漉的?笑。
“求你,走吧……”
沈盈息抿唇。
她原以为在?院中?,那个拥抱已经说明了?很多,她和上官慜之既是?两心相悦,缘何在?一起就这?样困难。
她确信上官慜之也喜欢她。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总能表达出很多。
恰如此刻,他求她离开,眼中?的?光湮灭浮沉,分?明是?想要她留下却又不敢。
只是?他的?脊梁骨被皇权和家?族踩碎了?,他做不到堂堂正正地对她告白。
他做不到的?话……沈盈息浅浅地长?叹一口气,救人简单,救一个人的?心真累。
面对沉郁阴暗的?上官慜之,她若是?个普通的?凡人少女,怕早被他阴暗粘稠的?情绪蚕食殆尽,跟着他滑入自厌的?深渊了?。
可惜,她修的?无情道。
难以共情他人。
“上官慜之,”沈盈息放柔了?声音,走上前去,握住少年掐得血肉模糊的?手,他要逃,她反手更深地拽住了?他,“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你瞧,这?个,”沈盈息踮起脚仰头,轻轻地含住少年柔软冰凉的?唇瓣几秒,松开后,她垂下眼,望着少年湿润的?红唇,低声道:“这?只有夫妻才能做,我们这?样做了?几次?”
上官慜之颤抖地放低眼睫,颤声道:“五次。”
“乖,”少女又浅浅地从他唇上抿过,而后抚着他的?下颚,道:“相濡以沫,就是?夫妻。”
而后,沈盈息将少年的?眼睛抬起看着她的?,对视之间,少年清楚地看见了?她满眼爱怜和心疼。
那让他也心疼,那让他也爱怜。
上官慜之被她这?样看着,忽而不可抑制地颤起全身。
这?样几近崩溃的?模样和他被绑上刑场,三十二位至亲的?血肉落到眼皮上的?情景一致。
可他此时更难堪,他顶着心爱姑娘的?视线,他感到自己重新有了?自尊。
沈盈息搂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