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荣临晏下台时,剑堂门徒以及亲属们,纷纷用力鼓掌凑排面,荣迟芳同样如此,白婳不想显得突兀,跟着默默照做。
前面,荣迟菲不顾女孩子家的稳重,大喊大叫不断——
“那是我兄长!季陵第一剑客!”
“我兄长刚刚连三成功力都没发挥出来,用的也不是平日惯用的佩剑,他若是认真了,可不只是把人打下台的那么简单的事了,反正大家都签了生死状,见血也不意外是不是?”
“兄长厉害!将他们都杀得片甲不留!”
荣迟菲嗓音尖,喊嚷这么一通,实在刺耳嘈杂。
别说旁人觉得烦,就连荣临晏自己在台上也站得不自在,他微蹙眉,眼神一睨,示意荣迟菲赶紧停止无礼造次。
荣迟菲不情不愿重新坐回座位上,一脸神奇,反以为荣,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心想反正今日是争头脸的事,她越是积极给兄长造势,兄长自然越能得大人物的关注。
正对擂台的中央主位上,所谓的大人物确实被声响吸引,对荣临晏多看了两眼。
大将军王抬手摩挲了下髯须,压低声音,侧首与王太守交流了句:“还以为一门剑堂的堂主会有几分清高与桀骜,原来竟这么等不及的想做官,那他剑堂的其他门徒怎么办,一道进衙署当府吏吗?”
这话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台上的人听不见,但大将军王周围坐着的官员全能听到。
左相纪甫坤笑了笑,随意搭了句话:“如此岂不正好?朝廷招揽人才,性情过于桀骜的如何能放心任用,王爷想找寻他们身上的江湖气,不该在这个追名逐利的场合上。”
大将军王转过头,与纪甫坤目光对上,似笑非笑回应道:“左相说得是,原本最初提议摆擂纳贤的人就是左相,如今陛下换我督办,左相千里迢迢探亲路过,可谓是用心良苦。”
左相从容回:“王爷说笑了,我祖籍云亭县,从京城来走官道必然绕不过季陵,加之此谏确实由我上书,难免对擂台进展有几分关心,都是为了社稷,身为人臣本就该尽心。”
这话堵得大将军王无话而说,文臣就是嘴皮子利落,他索性不与其计较。
第一轮比试结束,胜者晋级,一共遴选出十二人。
见状,白婳悬着的心终于放落,与她所想的没错,公子当下的确不在季陵,根本没功夫掺和擂台的事,不然依他的性子,就算对打擂不感兴趣,也会故意上台露露脸,去刺激表哥不太坚强的心脏。
到了中午,大家在校场简单吃了顿饭,第二轮比试紧锣密鼓又要开始。
荣夫人落座时,不安嘟囔了句:“校场门口的士兵查得太严了,禁止咱们自己带吃食,不然我如何得给临晏准备顿好的餐食,就刚刚那些粗茶淡饭,焉能下咽?万一吃了影响临晏的发挥可怎么办……”
白婳听到这话,有点无言。
姨夫倒是公道言了句:“无妨,大家不是吃得都一样嘛,临晏没问题的。”
姨母反驳道:“那怎么会一样?临晏是一门堂主,早有声名,与那些风餐露宿外来的粗鄙武人如何作比,他们吃得惯粗饭,我儿可不行,要我说,大将军王怎么出手如此抠唆。”
姨夫赶紧瞪眼:“嘘,夫人慎言!这是在校场,自然要跟着军队的吃食,岂容你在这儿挑肥捡瘦,行了行了,别琢磨这个了,无论吃好吃坏,比试也会照时开始。”
鼓声再次传响,现场慢慢变得肃静,两人争辩的对话声随之止住。
白婳收神,目光看向擂台,此刻心里也是盼着表哥能成功夺擂的,无关其他,只因自己兄长的命运也被牵连其中。
第二轮比试,要在得胜的十二人中分出六组对决,再次晋级的六人,后面便不再分组,最后六人将以车轮战的形式,按抽签顺序上台,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赢到最后,谁就是最终赢家,拔得头筹者。
因筛留下的人都是有些实力的,比试变得越来越好看,也越来越精彩。
打擂台当然要看高手对决,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