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会开完已近黄昏,管家上门提醒吃饭,秦靖川捏了捏他柔软的胸口:“番茄炖牛腩,是你爱吃的。”
秦澈点点头,在两人并肩下楼时才恍然想起自己来书房的目的。然而秦靖川已经在餐桌旁坐下,他不想在饭桌上吵架,牛腩也确实炖得软烂入味,不能辜负了阿姨的一番心意。
刚吃完还没放下筷子,在马场附近侍候花草的小女佣又尖叫着冲进来:“啊啊啊白马,白马被……”
那匹白马秦澈骑过一次,性格温顺忠厚,像是能感应到他身子不便似的,在他上下马时会主动跪下等待,秦澈十分喜欢。他以为马出了什么事,来不及擦嘴就往外面跑,秦靖川紧随其后,生怕人有什么磕碰,紧紧牵住他一只手:“不着急,白马好好的呢。”
管家拿了沙发上的外套出去送,阿姨也跟着去瞧稀奇,一堆人浩浩荡荡赶到马场,只见白马被枣红马骑在身下,前蹄不住刨着草地,发出痛苦的咴咴声。
秦澈登时就急了眼,拉住秦靖川的胳膊:“你快找人把他们分来!”
秦靖川老神在在道:“他们是自由恋爱,更何况繁衍是生物的天性。”
秦澈气道:“你的马场里就两匹马,白马都没得选择,怎么能叫自由恋爱!”
一句话说出去两个人都愣了,半晌,秦靖川捏住他的脸蛋,恶狠狠道:“没得选就对了,自由恋爱不如包办婚宴。”
他表面看着凶,其实背地里没少想过要是给秦澈更多机会去接触外面的人,他还会不会和自己走上这么难的一条路。
要是秦澈在十八岁那年或者更早的时候有了心仪对象,说不定他也不会忍心去突破那层禁忌。
但秦靖川不是个喜欢回头看的人,往往想到一半就会重新变得理直气壮,这人他要都要了,现在孩子都有了,再想这些有什么屁用。再说就算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也没谁能比他秦靖川更早出现了,就算秦澈在青春期时真的豆蔻初开,大概也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掐灭。
可他的小秦澈一直以来都很乖,甚至会避免去做一些会让叔叔不开心的事。他乖乖长到十八岁,然后被凶相毕露的老东西拐到了床上。
罢了罢了,跟孩子争什么呢,秦靖川揉着他的脑袋,妥协道:“白马也到了发/情的时候,我明天找人去引进几匹上好的种公来给她挑好不好?”
还不等秦澈点头,就见那匹枣红马从白马身上跳了下来,亲昵地用鬃毛去蹭她,伏低身子推她站起来,白马也热情回应着,跟枣红马引颈纠缠,跑着小跳步发出欢快的鼻音。
旁边的小女佣看红了脸:“呀,原来真是自由恋爱。”
秦澈拍开仍放在自己脑袋上的大手,冷哼一声:“我看现在也还行吧,先不用挑了。”
从马场回来,秦澈几乎是立刻就想起协议的事情。但他翻遍了书房和卧室,那几张纸就像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
秦靖川看他里外忙活,还明知故问道:“宝宝,你在找什么啊?”
秦澈干脆不找了,把手一伸,直接道:“协议呢?”
“什么协议?”秦靖川装模作样走了两圈,在人即将要发火的时候拍手道,“啊,分手协议是吧,我记得那天签完就放在床头了。”
秦澈觉得疲惫,日渐沉重的肚腹让他腰背酸痛,他没有跟多力气去跟秦靖川争论:“你说过今天会找人公证。”
秦靖川扶着人坐到沙发上按摩腰部,一边哄道:“今天事情太忙忘记了,明天等律师一上班就让他们过来好不好?”
秦澈却不好骗了:“我不信,你现在就找人来。”
怀孕后大部分事情秦靖川都依着他,甚至就连归还他自由这事儿都是事先说好的,秦澈出奇愤怒:“你能不能讲点信用!”
秦靖川果然不装了,直接道:“那几张协议你睡着后我就撕了。”
秦澈简直要恨之入骨:“无耻!”
秦靖川也毛了:“我还就无耻了,我不无耻能怎么办啊,老婆生了孩子就要跑,还要带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