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乔愈年还在一旁。
宁安郡主推了推她,低声道:“你父亲也一直在担心你,今天一早就等你回来。”
乔昭走过去,给乔愈年端正的行礼:“父亲。”
与在宁安郡主面前的小女儿姿态不同,乔昭面对严肃古板的父亲,往往都是很正经的。
乔愈年颌首,问道:“不是来了信,说今日午时便到,怎地这么晚才回京,是路上遇见了何事?”
宁安郡主走到乔愈年身边,也道:“是啊!还以为你晌午就能到,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未曾想连一个人影也无。”
乔昭有点不自然:“……”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说她和徐纾言昨晚玩得太疯,今早睡过了头。乔愈年能把她腿给打断。
“是遇到了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不妨事。”乔昭含糊其辞。
见乔昭能够处理,乔愈年就放下心来。
“进去吃饭吧,想必你赶路也饿了。”乔愈年转身,向里面走去。
乔愈年和乔昭单独用饭的时候,往往很沉默,但是有宁安郡主在其间,气氛就会活络一些。
宁安郡主自己都忙不上吃饭,一直在给乔昭夹菜,甜的辣的,乔昭碗里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乔愈年在一旁看着,提醒道:“她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了,你莫要太纵着乔昭。”
宁安郡主眉毛一挑,撇了一眼乔愈年,道:“我自己的女儿,我自然愿意纵着。”
或许是乔序的去世,宁安郡主几乎把满腔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乔昭身上。恨不得时时放在眼底,生怕又出了什么事情。
乔愈年自然明白宁安郡主的痛苦,但是又害怕真将乔昭给宠成了纨绔子弟。于是在和乔昭相处中,乔愈年就充当严父的角色。
索性乔昭这孩子,是个通透的。
饭毕,下人将屋里的饭菜收拾下去。乔昭被乔愈年叫到书房下棋。
棋盘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黑白两色棋子在战场上无声交锋。盘上风云变幻,棋声清脆犹如泉水落入水面。
乔昭执着白子,眉头紧锁,陷入沉思。黑子将攻势凶猛,将白子围住,等待时机。而白子犹如困兽,不得解脱。
“你心不静。”乔愈年将黑子落下,白子满盘皆输。
乔昭缓缓舒了一口气,道:“我输了,是我棋艺不精。”
下人将棋子收拾好,又安静的退出去。
“去辽西的这段时间可还好?”乔愈年问道。
“还好,有惊无险。”乔昭回复道。
“皇上此举,意图已经十分明了。经过这次的敲打以后,见到辽西何氏如此惨状,那些世家都老实了很多。狠狠的放了一波血,算是解了国库之需。我知道此行定不会简单,你能平安回来,我心甚慰。”
“那司礼监掌印一路上,可有为难你?”
乔愈年收起了那些严肃的模样,关心乔昭这次的行程。就如之前宁安郡主所言,乔昭是他的女儿,再怎样都是担心的。
乔昭摇头,替徐纾言说话:“掌印一路上对我颇为照顾。”
“他为北齐鞠躬尽瘁,明眼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坏的。只是他毕竟是个阉人,所以世人或多或少对他有些偏见。”
“最近朝廷动荡不安,皇帝从神策军提拔了一位将军上来。”
北齐有几十万大军,共有四支军队。
在西北驻守的定北军,也就是乔愈年带的军队。在南方驻守的神策军,主要防御南蛮,这支部队目前在皇上手里。另外两支军队龙襄军和天兴军,一支驻守在东北方,一支守着沿海一带。这两支军队都是被周承钰暗里把持着。
上一世,西戎攻打北齐,太后手里的两支军队按兵不动,后来定北军兵力不足,是皇帝从神策军里抽调的十万大军前去支援。
“神策军的白启元帅正值壮年,皇上怎么会重新提拔一位将军上来呢,这一山不容二虎。”乔昭有些疑惑,问道。
乔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