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顺着往下看。
看到最后,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池瑜睡前吃的药中有助眠成分,祁泠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池瑜额前的碎发,露出渗出血的白色纱布。
他看了很久很久。
天空雾蒙蒙的,厚重的云层,遮挡住初升的太阳,光线投射不过来,反而是浓重的大雾在作威作福。
祁泠拢着睡袍,缓步上了二楼。
木质楼梯吱呀吱呀响个不停,祁泠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祁泠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上过二楼,自母亲从五十楼坠下之后,祁泠就害怕高,极度的害怕。
但他在这个清晨,在没有任何人的陪同下,自己上了二楼。
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人长出血肉,抚平伤疤。
他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门,看到了最中央的母亲的灵位。
他慢慢走近,扶着腰身,慢慢矮下身跪了下去。
“母亲,我先前以为只要父亲死去,’颗络‘这味药从世界上消失,那些仇恨就可以过去。”
“但其实,没有过去,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去。”
“我害怕走进婚姻,看到每一个omega受到伤害,我都于心不忍,甚至感同身受的发疼发痛。”
“我看过心理医生,他说这是幻痛,就是故意让自己痛,让自己疼。”
祁泠缓慢的回忆过往,明明是那么伤痛的过去,但他现在说出来,反而流淌着一股宁静的柔和。
“后来,我遇到了她……”
他说起那些过往的时候,嘴角慢慢勾起笑意,眼底是被笑意浸染而出的暖色。
“母亲,有些东西藏起来,只会成为身体上的毒瘤。”
“要拿出来,让大家看到。”
“被看见才会有治愈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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