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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八岁。

所有人看裴钰的表情一下子变了。裴家的命数从来没有出过错,而裴钰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至少外人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波动。

既然是早亡,当然要选新的继承人。在裴家夫妇宣布要从村里挑选继承人的时候,四周的村子都沸腾了。

之芙戳了他:“你们那么想当白先生,不怕那个什么……五弊三缺吗?”

这个五弊三缺听起来还挺恐怖的。而且成为白先生还得剪掉自己的手指,看起来不是一个好的职业发展方向啊……

男人面露狠色:“只要不是早死,别的也没什么!做大事的人就是要赌一把,才能成事!”

之芙看向他的手指——完完整整地立在他的掌根处,嘴上说得那么狠,行动上可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没什么”“成事”的意思。

他这么想当白先生,要是当时能狠下心剪掉自己的手指,说不定也能跟裴砚争一争——虽然从纸人们对裴砚的喜爱和对他的厌恶来看,赢过裴砚的可能性也不大。

纸人不是人类,更接近于天生地养的动物,心性单纯,一眼就能分辨出人类的善恶,它们明显不喜欢王小七这样的人。

男人张了张嘴,又说:“而且,裴砚的命也没什么,挺好的,五弊三缺之缺独而已,已经是最好的命了。”

之芙问:“裴砚缺的命数是独?什么意思?”

这个五弊三缺,别的都很好理解,这个“独”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独?是独自一人、孤独的意思吗?

“爹娘早死,养父母和养兄也死了,娶了几个老婆也跑了,身边空无一人,就是独的意思啊。”

男人说得轻松,之芙却不由自主怀疑起来:就这么简单?

这些事情,她早就从裴砚的嘴里知道了。如果真的这么简单,裴砚为什么要说“不知道”?

“哦对了,还有一个。”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竟兀自笑了起来,他笑得阴森森的,仿佛为自己即将说出的话感到痛快似地,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裴家说,裴砚的命运,就是永远——”

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在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时,所有的纸人忽然不约而同地转过脸,看向了门外,动作整齐又无声,让人毛骨悚然。

嗯?是裴砚回来了吗?

之芙站起身想出门看看,身边的小九却忽然拉住了她的衣摆。

“别去……”她小声地说,声音因为惊恐和害怕变得尖细刺耳,“芙芙,快躲起来!”

“什么?”之芙不明所以,还是停下了脚步。她注意到身边所有的纸人的表情都变得警惕了起来,不断地扯着她的衣角。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还在不断靠近。

一个纸人跳起来,捂住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的嘴,也捂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啪嗒。

脚步声停在了一门之隔的地方。

之芙此刻终于注意到了有哪里不对劲——这个脚步声,很奇怪。

轻飘飘地,漫无目的地,像是指甲挠在黑板上似的让人心里没来由地发毛。

这绝对不是裴砚的脚步声。裴砚的脚步声是又重又快的,干净利落的。

可是……这不是裴砚的脚步声,还能是谁的?

难道是那群追她的村民?他们怀疑裴砚了?

“快躲起来!”

到底是谁?可是她看向小九,小九却表情焦急地摇头,它一定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却不愿意说。

之芙立刻看向了房间里,这是一间不大的客房,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没有多余的摆设,也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床底下?衣柜里?门后面?

之芙迅速地扫了一圈,排除了这些选项。床太高,衣柜太小,门后面——她怕开门杀。

门外的脚步声重新响了起来,之芙撇到了靠墙的梳妆台,这个梳妆台在进门的右边,刚好是视线的死角,开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