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来找裴砚的,如果没有他,这群人绝对不敢质疑裴砚什么。
此刻男人说走,他们也没敢说话,就埋着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小楼。
没走几步,有人忍不住开口:“老七家的,咱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看裴先生不像是……”
“对啊对啊,”又有人附和,“昨天我们跟老八家的去抓他媳妇儿,那女的半路撞见了裴先生,磕着头求裴先生救她!但裴先生也没有出手。我亲眼看的!”
“所以我看哪,裴先生不像你说的那样。”
男人抿紧了唇,没接话。
又另一个人说:“老七,你爹当年那个事……唉!你妈在下葬前跑了,让你爹一个人下地下去,我们都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一直说是裴先生做的,但又拿不出那个啥……证据!哦对,证据。又拿不出证据,就是去告老爷也没理啊!”
男人的脸在其他人的附和声里憋得通红:“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懂什么!”
“好啊,我们庄稼汉,没你这种读过书的人懂,那你喊我们来!”
男人的脸又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似地,飞速地瘪了下去:“你们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没觉得。”众人大大咧咧,“白先生能有什么奇怪的?”
“我说的是……唉,算了,跟你们说不清楚!”男人气愤地一甩手,走进了岔路里。
他说的是,裴砚的态度很奇怪。
明明是不能离开村庄的白先生,却总是表现得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似的。男人记得,自己第一次离开村庄去外面读书的时候,裴砚亲自去他们家吃饭。说是为了庆祝村里出了第一位大学生,男人却始终对他面无表情、细枝末节中却无处不透着羡慕的态度而感到奇怪。
只是每次他说起这件事,其他人都认为是他搞错了。
几个男人在他身后面面相觑,好心提醒却自找没趣,于是也没了劝人的心思,鄙夷几句便各回各家去了。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只过了几分钟,男人便皱着眉从岔路返回了。
——他还是觉得奇怪。
在小楼外时,他听到小楼里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而裴砚的反应,也明显的不对劲。
当时他几乎要被裴砚给气疯了。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似乎……
裴砚似乎一直在挡住身后的大门,好几次打断他的思绪,故意说出那些话,似乎都是在引开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到大门。
……那大门里,究竟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还是说……男人的脑海中浮现出裴砚口中的那位“逃跑的新娘”。
他的脸颊依旧一阵火辣辣的痛。也不知道那些纸人下了多大了力气,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打掉了!但是……想到那些人鄙夷或是嘲笑的话,咬咬牙,走向了小楼的方向。
他倒要看看,裴砚到底有没有问题!
……
而另一头,时间往回倒退几分钟。
裴砚目送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小路,转身脚步匆匆地走向小楼。
用尽全身力气撑着门的小纸人见他回头,整个纸人像是松了口气似地骤然泄掉了力气,下一秒——
“吱嘎——”
大门轰然洞开,裴砚双眼一花,下意识伸出双手,一个滚烫的重物倒在了他的怀里。
“……之芙?”
女孩两颊酡红,双眼空洞无神,嘴唇干燥皲裂整个人倒栽在他怀里。
她这是生病了吗?怎么看起来……裴砚有些手足无措地接住怀里的人,正要指使小纸人去拿药,下一秒——
滚烫的吐息扑在他的脖颈里。
“你……呼、呼-你好香啊……”
之芙喃喃而出的话语黏腻得像是要拉丝,语气也甜得像是蜜糖,几乎要把他溺毙。
裴砚像是木偶似地,手足无措地僵在了原地。
第104章 《她看不见》 “应该是我,